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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双混浊的眸子望向了被他定在虚空中的王司，眼底隐隐有精光闪过。

“哦？小龙，难道你听懂了我的话？”

“吟”王司不能动弹，只能凭借着叫声来表示自己能听懂刘伯温的话语。

“这还真稀奇。”刘伯温眼中闪过一道惊讶。

要知道他斩龙九十九，背负无尽怨气与龙煞之气。就算龙脉有灵，感应到他身上的气息，都会瑟瑟发抖，要不就是愤怒滔天。没想到，这条小龙居然会因为他的话语，而落泪。

这还是头一遭，让他望向王司的眼神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小龙啊，吾这一次执剑，斩了天下九十九条龙脉。九为极数，而你则是我为苍生留下的最后火种。虽然不知道你能否听懂，但是我要说一句。”

说到这里，头发花白，眼神混浊如同农夫一般的刘伯温，怔怔的望向了天空。

轻语道：“这天下，这苍生。任你风华绝代。任你天骄绝世。任你挥斥苍穹，威压天下。任你天纵奇才，举世无敌！也依然在这…人世间啊！”

话音落下，声音很轻，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王司听到后，记在了心里。不知怎的，他觉得刘伯温的这句话中，充满了压抑与悲观。但是却不知道其中更深的含义。

他只是默默的记住了刘伯温的话，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小龙啊。我该走了！早在我年轻的时候就在想。我死时会有怎样的场景？天下苍生为我悲怆？还是万物生灵为我祭奠？不过，也就是想想罢了。我这种人，断了苍生之根基。断了生灵之之大道。”

他在自嘲，转身向远方走去。

他在说话，声音很轻，几乎轻不可闻，像是在呢喃，有些落寞。背影很孤独，就像是背对着众生，不被世人所理解。

他的脊梁不再是王司初见时的笔直，现在变得很佝偻，头发花白，眼神混浊。如山村农夫，一张饱含风霜的脸上，很平静。

他在虚空中踏步，踩在虚无的空气中，在虚空中留下了一行淡金色的脚印。

王司满脸悲伤，望着老人的背影，能清晰的感受到老人被一层浓郁到几乎实质的血色煞气所包裹。

不仅如此，在老人的四周，有九十九条血红色的大龙在朝着这个老人怒吼，原本淡金色充满威严的龙眸中，也血红一片，满是怨毒。

它们恨！

恨老人斩了他们。

它们恨！

恨不得，活吞了这个老人。

而老人的身上的煞气则是天地有感，为老人斩了万物生灵之根基，而产生的万物之煞气。

远远望去，老人身材佝偻，背对着苍生万物。身躯被九十九条血龙所笼罩。血色煞气之浓郁，令天上的太阳都为之暗淡。

怨煞滔天！

而那老人至始至终都没有解释，正如他所说：吾之道不孤，吾之道不显！

认后世之人，字为刀，书为剑。凌迟吾身又何妨？

王司此时的心情跟凝重，老人已经消失了，消失在了天空中，而在老人消失的方向，虚空中仍有一道道淡金色的脚印若隐若现。

他心里明白，刘伯温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

毕竟那是九十九条龙脉，与万物苍生的煞气。其威力，不下于最强的诅咒之术。

“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如此惊艳之人，就算背负千载骂名，无边怨煞，也要斩断龙脉？”

王司此时的心情很凝重，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离奇了。

先是进去秘境后他脑海里那个残魂出现，改变了他创造出的秘境。

之后，他又在这里遇见了史书中所记录的刘伯温，与刘伯温斩龙脉的过程。

“这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而我又在其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王司眉头紧皱，这种感觉很不好。

就像是有人在下棋，而他只不过是棋盘中的旗子一般，整个人都像是被操控着。

“前世史书中的人，在异界重生。这像是在点兵，唤醒前世史书中最为光彩的天骄，在灵气充沛的异世界重生。”

“还有那山魂大印，原型乃是泰山一般。还有系统奖励的黄河秘境。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有人在筹谋，在策划着什么。”

王司在沉思，把一切谜团整理出来，但最后却一无所得，依然一片混沌。

“算了，还是那句话。船到桥头自然直！”

摇了摇头，甩去那些令他头疼的疑问，随后他把目光放在了虚空中那排淡金色的脚印上。

“恩？这是斩龙术的气息！”王司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虽然伴随着他一次次被斩，脑海中已经有了关于斩龙术大半的知识，但是还有差不多三分之一没有被补全。

而刘伯温走时留下的脚印。每一道脚印都如同蕴含了勾动山河大地的力量，那是正是源自斩龙术的气息。

“斩龙术！沟通大地山河，大成时可斩天下龙脉！这就是我的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