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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妈妈的声音。

翁戒回家，父母肯定看到他手里的火柴盒了，所以……

“认错人啦，我是翁戒！”

当时怎么会思考这些。

紧接着他目睹了此生难忘的画面。

九岁的除夕夜，在十二岁是噩梦，十五岁是噩梦，十七岁了还是噩梦。

负罪感如影随形，寄居在心房让浑身的血液都变得沉重。不过即使没有噩梦，无时无刻不萦绕耳边的噪音也反复地在提醒他。

从床上惊醒，静谧的黑夜中耳鸣声啃噬脑髓，折腾得他头皮发麻。

——“你要来点吗？”得救了。

翁戒不知什么时候也醒了，正坐在桌上。他把手里还剩半杯还冒着热气的牛奶递给翁敬，自己继续看向窗外。

轨道经八年的使用早已不再崭崭新，近几年还在两旁建起防护栏。不会有小孩子再去轨道旁嬉戏，噩梦不会重新上演。

但他还是忍不住地去假设：“我要是没来找妈妈，是不是就……”不会害死她？

话没问出口，被翁敬堵住了。

嘴里是浓浓的牛奶味。

“瞎想什么？我的命是你救的。”

不想洗杯子，不想刷牙，想直接蜷进哥哥的臂弯，想被哄着入睡。但事与愿违。

翁敬拎着他耳朵把人提到洗手台前，说自己不想第二天早上被他嘴里发酵的奶味熏死。

次日清晨，两人武装到牙齿才敢骑车出门，帽子围巾口罩手套，就连护目镜都没落下。S市的冬天全然不理会全球变暖的大趋势，一年比一年来得狠戾，挟裹湿气的风刃像是要把寒冷塞进人的骨头缝里。

他们在车库遇到田甜，哈出雾气打招呼，一道走去教学楼。

爬到五楼，翁戒就和翁敬田甜暂别，他得独自继续往上。高三重新分过班，翁敬还在陈海燕手下，翁戒却是被发配到十九班去，两人遥遥相隔两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