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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作品:《 师弟太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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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溪走到案前,问甯毕:“师弟这是在画画?”

甯毕在画一张泼墨写意山水,应当是刚开始没多久。

扶溪忽然有些后悔刚才在外头叫个不停的举动,这下看来,估计是打扰到人家了。

“画的太微峰底下,觉得景色不错。”

扶溪夸了他几句,看着这画,被勾的自己也有点想动手,但他好歹没忘了正事,于是开始请教甯毕。

甯毕平时说话很简略,他的话有时听起来硬邦邦的,没有什么情绪,他简单地回答了一下扶溪的问题,扶溪听了一遍,还是有些糊涂。

甯毕只好再说了一边,扶溪听着不停地点头,两人相距不到半臂。时间久了,甯毕意识到了什么,他盯着扶溪看了一会,问他:“听懂了吗?”

扶溪犹豫了一会,还是摇摇头。

甯毕再讲了一遍,这次说的慢了很多,说完几句,就停顿一下,询问扶溪是否懂了。问的次数多了,扶溪也有点不好意思。

过了半天,终于是明白了答案,扶溪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甯毕“嗯”了声,问:“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有了。不过,师弟,冒昧问一下,你平时都画画吗?”

甯毕回答:“偶尔。”

他站起身,向扶溪招招手,扶溪走到他身侧,甯毕将毛笔递给他。

扶溪疑惑地看着他。

甯毕道:“你要画吗?”

扶溪一指桌上的纸,问:“在已经画了的上面?”

“也可以。”

“换一张吧,我画的不好,待会糟蹋了你的画。”

甯毕撤下自己的画,重新摊了一张白纸在案上。

扶溪打量了一会整张纸,心中大概有了个构图,手撑着书案边,开始勾绘。

他七八岁时,学过几年的国画,学的是工笔淡彩。甯毕的工具其实不太适合他作画,但只是娱乐一下的话,也不要求太过讲究。

甯毕坐在一旁看他画画。

扶溪画画的时候,眼皮微微垂着,神情很平静。他把头发顺到了背后,但还是有几丝垂落胸前,随着他身体的动作,轻轻晃动着。

他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像空气一样轻薄。扶溪的睫毛很卷很长,甯毕看着,悄悄地往前凑了凑,他的手就放在了扶溪身体半尺远的地方。

扶溪画的差不多了,突然想到,自己借了甯毕的工具,甯毕就一直坐在旁边没事做,应该小小地报答一下他才对。

他对甯毕嘻嘻笑,说:“师弟,你帮我画了这最后几笔吧?”

风含翠篠娟娟净,雨裛红蕖冉冉香。扶溪画的,是一幅雨中风荷图,池面还落着竹叶。

甯毕问他:“这不是画完了吗?”

“你在这加只鸟。画里没有动物,感觉少了点动静。”

甯毕俯下身开始画。

扶溪喜欢甯毕画的鸟,他看到了甯毕那张画,他画鸟笔法很熟练、很轻松。扶溪估计自己练个两三年都没有那么流畅的技法。

不得不说,甯毕确实是个奇才。

甯毕画了只小麻雀,飞在荷花顶上。他画了许久,他在模仿着扶溪的笔法,怕用自己的平时习惯的画法画鸟,会在画中显得突兀。

扶溪发现了,问:“师弟兼学工笔?”

“练得少,我仿着你的画的。”

画作完成,甯毕收了笔。扶溪想给甯毕倒杯茶,便问:“师弟,我可以用你的茶壶吗?”

甯毕点点头,扶溪用真气热了水,泡上茶,过了一会,甯毕坐到了他身侧,接过他砌的茶,浅抿着。

“师弟去盖个印?”

“大部分是你画的,我没必要盖。”

“我没带印,现在盖不了。 “

甯毕拉起扶溪,扶溪跟着他走回案前。甯毕拿过桌角的一个木盒,取出一方黑石小印,摁了印泥,盖在画纸右上角。

“你想‘盖’在哪?”

扶溪一头雾水。又道:“我没有印呀……”

难不成甯毕还能凭空给他变出个印来?

甯毕指指自己盖了印的左侧,问:“这行吗?”

扶溪真以为甯毕要给他变出个印了,干脆应了他。

谁知,甯毕拿出小碟,抠下点印泥,兑了水,蘸在笔上,仿照着自己印的字体,在选好的位置上一下下地勾勒。

扶溪看的笑出了声。甯毕还挺有童趣,但他模仿的确实是那么回事。

“师弟聪明。”

甯毕看扶溪在笑,也忍不住扯开了嘴角。

扶溪很少见甯毕笑。他觉得甯毕心理包袱很重,平时严肃的时候比较多,现在这个样子,又可爱又有趣,让他心里有些道不明的滋味。

他的脖子往前倾了倾,脸就几乎靠在了甯毕的肩头,他声音低低地,几乎是气音,对甯毕说:“师弟,以后教教师兄怎么画画?”

甯毕好像没注意到似的,只是说:“师兄很厉害,不用教。”

扶溪又轻轻地,慢慢地向前靠了一些,脸颊就贴在了扶溪肩上,但不用力。

“师弟。”

“嗯?”

过了好几秒,扶溪叹了口气,将脖子正了回去,对甯毕说:“玩了这么久,也耽误你修行了。我回去了。”

扶溪一回洞府,就在里头乱踱。

他刚才鬼使神差地靠在了甯毕肩头,只是轻轻的触碰,但那时,甯毕没有一点反应。

他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现,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扶溪很想“啪啪”几巴掌甩在他的脸上,问他:你为什么没有反应?你怎么可以一点反应都没有?!

但他没有,他恐惧,他不该对甯毕发怒,他对甯毕的愤怒让他茫然。

他想起储物戒里的槐花蜜,他忘记将它交给甯毕。到了甯毕面前,他一点也想不起其他人。

他和甯毕是师兄弟,时常要见面。就算此时,他不特意跑一趟,将槐花蜜交给甯毕,他明天、后天,以后的许多天,都有理由可以见甯毕。

可是,他为何非得寻个理由见他?仿佛没有理由就不能见面。

他后悔、彷徨,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频繁地想他、见他,他突然觉得,今天主动靠在甯毕身上的那个人不是自己。那是他身体里的一只野兽,嗅到欲望的气息便扑上去,丧失理智、没有一点尊严。

那不是他,那不会是他,他要自悔,他不能再见他。至少半个月、一个月,他不能再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