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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景，姜欢的情况怎么样了？”季柏舟抬头，看了眼走进来的方景，问道。

“持续昏迷中。”方景脱下外套甩在椅子上，问道：“化验结果呢？”

“刚刚化验科的同事打电话过来，证实三分之二的画所用的颜料上都有人血。至于这些血都属于谁，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有结果。”季柏舟顿了顿，“我让他们先做了和卢哲DNA的比对。”

“姜欢？”

“哪怕不是她，她也是关键人物。”季柏舟拨了拨额前的碎发，“秦淮也确实有可能替姜欢顶罪。”他又加了一句：“从表面证据来看。”

“为爱顶罪吗？”方景靠在沙发上，看向天花板一声长叹，“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吗？”

方景和季柏舟对视一眼，了然地笑了笑。

“小景，秦淮现在在哪儿？”季柏舟用手轻敲桌面，看向方景，问道。

“还在拘留所，李副看得紧紧的。”方景答道。

季柏舟拿起方景的外套，顺便把人拉上，也不管人是不是愿意，说道：“走吧，我们去一趟。”

方景自然不会不愿意，他也想会会秦淮。

“等会儿你问？”方景在后面拉了拉季柏舟的衣服，笑眯眯看着季柏舟，道，“让我看看肖凌教授徒弟的风范？”

季柏舟轻哼一声，回道：“你几岁了？”

方景笑呵呵回道：“不多不少，今年正好二十六岁了。诶！你别走这么快啊！等等我！季柏舟！”

这个小鬼头变了。

…………

跟第一次见面相比，秦淮看上去憔悴了不少，看来没有在看守所里得到较好的对待，而这是谁的手笔，方景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顺便再表达对那人的鄙视。

“秦先生最近过的怎么样？”季柏舟开口问道。

“你觉得呢？”秦淮开口便是一句嘲讽，脸上的星星点点都显示了对此处的不满意。

“看来秦先生这段日子受了很多苦啊。不过，我还是带了一个坏消息来见秦先生，秦先生不妨猜猜看？”季柏舟笑着问。

“什么事？我现在没心情和你捉迷藏。”秦淮抓了一把头发，不耐烦地说道。

“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实的证据，可以证明你的确是杀害卢哲的凶手。”季柏舟敛下脸上的笑容，声线冰冷地说道。

秦淮的脸几不可见地僵硬了一下，随即恢复原状。

季柏舟眨了眨眼睛，将这个小动作全部纳入眼中。

秦淮清了清嗓子，而后略显不安地动了动身子，才道：“警官怎么了？我不是之前已经交代过了吗？怎么突然又跟我说一遍？警官放心，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承担后果。你们千万别去骚扰欢欢！”

季柏舟笑了笑，道：“秦先生放心，我们没有去骚扰姜小姐。只是，有一件事情需要提醒你，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事情？”

“不知道秦先生有没有从秦沂先生那边听说过，像秦先生这样的情况，应该酌情减低量刑。”季柏舟顿了顿，再说：“可惜啊，秦先生犯罪时间赶得不巧。现在正好主管刑事案件的法官新官上任，再加上秦先生杀的是知名的艺术家，现在已经引起了很大的舆论，恐怕……”

季柏舟不再说下去，只见秦淮沉默了一会儿，盯着季柏舟说道：“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秦先生很有可能要在监狱里待完自己的下半辈子了。再有，”季柏舟笑了笑，“监狱，可不是看守所这种小打小闹的地方，那种地方……”

“哈哈，”季柏舟话题猛转，“扯远了扯远了，不过是觉得秦先生实在太遗憾了，跟你聊聊。”

说罢，季柏舟理了理桌上的资料，起身准备离开，离开前问了一句，“秦先生，姜小姐卖出去的画都是她画的吗？”

秦淮身躯猛地一震，面露惊慌地抬头看着季柏舟，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你……你……”

“你”了半晌，像是泄了气一般，秦淮面露惨笑，“你们都知道了吧？哈！是不是觉得我是个蠢货？”

季柏舟看了眼秦淮，回到位置上坐下，与监控室里的方景对视，“我们的确掌握了一些你不知道的东西。现在，就看秦先生肯不肯和我们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