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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着去西街看传说中生意火爆舒家胭脂铺的名头，我约了李玗到西城河边的小亭子，毕竟还未与他致歉。

“听说了，丞相亲自前往苏府提亲，虽当日出了丁氏的意外，但终归是不影响两府定亲。”李玗站在河边，不乐意了，“苏清宵，你父女二人，真当我是什么，是你们取乐的玩具，还是报复大哥的工具。”

我不敢说什么，着实理亏，双手紧握于胸前低头行礼：“李瑞那里取来的一半铺子几十家，我已经送到了你府上，茯苓去的时候，亲自交到管家手上的。”

“苏清宵，我淡泊多年，你以为拿钱就能磨平我心里的痛吗？”李玗大吼大叫，像极了舅舅，他狭长的眼睛看着我，“能拿钱镇痛的，恐怕只有你，苏清宵，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冷血无情成了什么样子。”

李玗还以为我是原来那个苏清宵。

冷就冷吧，手里握着实权和钱，真的安稳。往日我的影子有情执着，李瑞说辜负就能辜负她，可怕总比可怜好。

“曾经利用过你对苏清宵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情，虽知无法彻底弥补，但既然回了长京城，钱捏在手里，总比没有好。”我抬头看着他，“玗王府的檐角记得找人修缮，虽是弟弟，你也不该活在李瑞的光环之下。”

我转身而去，却被他喊住：

“苏清宵，你可知我为何提前回来长京城？还不是因为听说你在瑞王府出事了，我忤逆父皇回来一直守着你，换来的就是这个结局吗？”

李玗喜欢影子这事，一开始真的看不出来，哪怕在香炉峰山洞里，也只以为是因万事为了李瑞。直到寒山半山腰，我知道影子手里的汀兰花是他给的，才知晓。

“二王爷，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并没有转过身，只是轻言道，“出事之前，苏清宵追着李瑞跑，或许跟你有过接触但我全都不记得了；如重生了之后，我的生命里唯有路千夜，你从香炉峰那日便知道了。”

他走过来抱住我，我掐了他的手，退开好几步。他望着我，红了眼睛：“清宵，你看看我一眼好不好，大哥从来没有喜欢过你，路千夜也是个孟浪的，你看看全世界对你最好的我，可以吗？”

“你欺骗我、利用我等等都可以只要你开心，但不要拿钱跟我两清好不好！”他喜欢苏清宵为何如此卑微，往时不曾说，如今弃了脸，“你嫁路府就嫁，等我当上了太子，我一定接你入宫！”

他在胡说八道什么！

“李玗，当时我没有答应你当了太子，就嫁给你，这辈子，都不会有可能的！”我越推越远，他步步跟进，“说句实话，是我近来良心有责才想到愧对于你，你若不要李瑞的铺子我拿回来便是。我利用你针对李瑞，你也是有私心的，我也不算欠你什么。”

何况我还替大哥报信，以至于伤到了路千夜是吧，他问我。

“听说我的未婚妻单独见了别的男人。”路千夜过来时，路遥和清泠随行，“二王爷，香炉峰你就该死心了，后来就因为苏老乱点鸳鸯谱，你便放不下？”

我看路千夜那样，也不像是生气了，便躲到他身后。他牵起我的手，扭头轻声一问：“前几日英姿飒爽的苏清宵，怎么躲到我的身后了，你也不怕路遥和清泠笑话你。”

“李玗事多，扯来扯去搞不清，又动手动脚，你来了我自然偷了闲躲到后面。”我伏在他耳朵旁边说，“搞定他，就是你娶我的第一关，加油。”

路千夜扭着头便叹了口气：“第一关？你爹那里，我前几个月都白受罪了？”

“什么叫受罪！当成对你的考验也好。”

“……”

李玗离开时，我和路千夜还在拌嘴，我的眼里果然是一点都没有他。感情这种事，从来无关付出多少和先来后到，我虽对李玗有愧，也只能默默祝福他早日找到自己的归属。

————

“路千夜，你说，咱们现在上那里溜达溜达？”我和路千夜坐在那凉亭里，头靠着头，发丝因风裹在一起，“你们姜洲没有辣子，食物口味淡，太无趣了！”

何为辣子，你说的可是茱萸？

遍插茱萸少一人那个茱萸，算了，上次茯苓给我放过，并不对味。

“遍插茱萸少一人……”路千夜细细品味我的话，“这句话怎么如此悲凉清凄，哪一位阅尽世事的老翁告诉你的。”

果然是文化人啊路千夜，还能听出来老翁的悲凉清凄……等等，他没有听过我那个时空的古诗，当真是，完美穿越梗啊！那西游记、红楼梦、儒林外史他们也不知道，我若是自己编排图书，然后大量印刷发行，把地球上的文化传过来，不是又能赚钱了！

诗词上学时背了那么久，总还记得几首，那就够了。西游记、红楼梦我也不能详细记下，但儒林外史的小故事还是有几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