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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先生，你要记住。”

“我跟妈妈吵架的时候你要躲起来，别让妈妈看到。”

“就乖乖躲在屋子里，直到听不见任何声音。”

孩子坐在椅子上，悄悄对怀里的玩具熊说着话。

“小海呀，起来回答问题。”

讲台上的老师喊着，孩子却听不见一样玩弄着手里的玩具熊，嘴里对玩具熊说着话。

“被妈妈看到的话，她会很生气。”

“你一定要乖乖呆在房间里，等我们吵完了再出来。”

“小海！”

老师又叫了一声，孩子这才抬起头，一双眼睛无神地看向老师。

“回答一下，18+5等于多少？”

孩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紧紧抓着玩具熊的肚子。见他只字不吭，老师皱了眉，“不会的话就说不会，不要浪费时间。”

孩子还是不说话，其他孩子们嘴里发出了笑声，教室里逐渐变得吵闹。他是个傻子的事已经在学校里传遍了，他们的爸爸妈妈也告诉他们不要跟他玩。

“你坐下吧！”老师不满地对孩子说，然后喊了一声制止其他孩子的吵闹，说：“能答上来的举手哦，老师挑一个来回答。”

孩子坐回座位上，把脸埋在了玩具熊的头上，轻轻地安慰：“别害怕，别哭，一切都没事的。”

………………

屋内昏暗，柒海在床上睁开了眼。他能感觉到，他这一次远比上一次严重，上一次他醒来后还能跑能跳，能说能笑，而现在他感觉身上好像压了一头大象。

感觉要死了……他看着天花板在心里自嘲，脑子里各种杂七杂八的想法都蹦了出来……这一次连人生的走马灯都累出来了，活着的感觉真好啊！

他睡着后看到了他自己小时候的事，那些事于他而言很遥远了，现在看来总觉得好笑——那时候的他总爱学着父亲的语气对玩具熊说话。

他记得后来，他的熊被同班的熊孩子抢去扯坏了，他就跟那个熊孩子打了一架。别的同学看到他们打作一团，连忙喊来了老师。老师一只手一个把他们分开，带着他们到了办公室，然后叫了家长。

具体的过程记不清了，最后的结果倒还隐隐约约记得，在老师“一个巴掌拍不响”的敦敦教诲下，父亲连连赞同，间接导致了他回家后又被骂了一顿。

他还看到了大学时候在宿舍里跟远哥，王哥一起打游戏，三个人把椅子搬在一起并排坐着，偶尔一拍桌子，口吐芬芳。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也没做过这么多梦，来了这里后倒是一直在做梦……

柒海把这些归为了梦境，突然，他的头要炸开似的传来一阵剧痛，他连忙不去瞎想，脑袋里的痛楚才减轻些许。

躺了一会儿，他自以为可以试试从床上爬起来了，思索一阵后，他决定先试着从最简单的动手指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