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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自习之前，同学们之间的传言已经慢慢被其他话题替代，只有高景行依然在意这件事情。回教室的路上，高景行走在周洛身后，组织了几遍语言，才追上去：“周洛你看那朵云，像不像一架飞机。”

这可真是一个烂话题。

周洛停下脚步，顺着高景行的手指抬头看了看天：“还真挺像的。”

“我妈昨天带回来一大盒进口饼干，好像是比利时货，可好吃了，我明天带过来给你吃呀。”这似乎又是个不怎么聪明的话题。

“好呀。”

“你看那架飞机，现在是不是更像一只鸟？”

“徐若谷，左达真的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好了，我知道了，你总是左达左达的。”

“那朵云，确实挺像一只飞鸟。”周洛再次抬起了头，目光投向遥远的天际。

此时他们走到了教学楼下，晚自习铃声响起，身边的同学纷纷加快了脚步，高景行拉起周洛的手腕向教室的方向奔跑起来，高景行来不及回头看一眼周洛：“快上课了。”

3.

之后的几天没有人再提左达这个人，一切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直到周四下了晚自习，周洛与王颜开一同走出校门，看到左达的摩托车停在校门边，左达侧身坐在摩托车上，应该是在这儿等人。

左达主动和周洛打招呼：“嘿，周洛。”

“左达，你怎么在这儿？”看到左达，周洛走了过去，王颜开跟在她的身后。

“今天替我爸送货路过这儿，知道你们还没下晚自习，就来这儿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见你，没想到真的遇到你了。”

“你就是周洛说的左达？”王颜开问。

“我是左达，周洛还跟你们提起过我吗？”

“对呀，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颜颜，你快别说了。”周洛拉了拉王颜开的袖子，转头对左达说，“我以为你是来找你邻居赵莹的。”

“赵莹在学校住宿，要周末才能见到，我来是想告诉你，我打听到了，赵莹在高一12班……”

此时高景行也走了过来，故意十分自然地把手臂搭在周洛的肩膀上：“周洛，这人是谁？”

“徐若谷，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左达。”周洛向右移动了两步，自然地甩开了高景行的手臂。

“你就是左达呀，久仰。”高景行上下打量了一遍左达和他的摩托车，一件旧的深蓝色灯芯绒外套，同色系的牛仔裤，头发上抹着厚重的发胶，摩托车是那种老旧的款式，高景行虽然不懂摩托车，至少知道这辆旧摩托车和耍帅这件事根本不搭边，客观一点说，也就只有长得还算不错——天啦，周洛不会这么肤浅吧。

“左达需要我的帮助。”

“怎么了？”高景行的手臂又搭在了周洛的肩膀上，看上去十分自然。周洛也再次推来了高景行的手臂。

左达说：“我有个邻居在你们学校可能遭同学欺负了，我想帮她。”

高景行问：“你打算怎么帮她？”

左达说：“这个我还没想好，不过我就是不能坐视不管。”

“走啦，回家了。”凡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拉着王颜开，又拍了拍高景行的肩，提醒他们，“不早了。”

周洛与左达告别：“明天我可以去12班帮你打听一下情况，今天先回去吧。”

回家的路上——周洛家离学校很近，高景行总是和周洛同行一段后到下一个公交车站搭车回家——高景行显然对左达的出现颇为不满：“他怎么跑到学校来找你了？”

“我打算帮他和他的那位邻居。”

高景行提醒周洛，不要掺和进去。

“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不行，以后关于左达的事你都不要管了。”

“他是我的朋友，我可以帮到他的。”

“这个左达对你就如此重要吗？重要到就算这件事有危险也要帮他？”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答应过他要帮他的。总不能不守信用吧？”

“如果你这么坚持要帮他，那就带上我一个，以后不管什么情况，你不要单独与他接触。”

“你不用这么紧张吧？”

“你先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只要是跟左达有关的事，我都叫上你。”

“这还差不多。”高景行微笑着摸了摸周洛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