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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求您了。”柳云芊一听，也跟着哭着跪在梅长德面前：“我知道您恨妈妈，可是，您难道还想再经历一次我妈的悲剧吗？外公，我不是我妈，风涯他也不是我爸，我们跟他们不一样。”

梅长德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一个是他一手带大的孙子，一个是他唯一的嫡亲外孙女，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两个人会走到今天的路，他忽然笑了，笑的眼泪从浑浊的眸子里流了出来：“造孽啊……我梅家真是造孽啊……”

“爷爷……”梅风涯担忧地唤道，突然他瞪大眼睛：“爷爷！”

“外公！”柳云芊尖叫失声。

老人突然一口气没能上来，身体直挺挺地往后倒，梅风涯豁然站起来，飞快地跑去拿药，看到浑身抽搐呼吸紧促的梅长德，柳云芊吓得脸色惨白，不住地拍着老人的背替他顺气，哭着喊：“外公……”

“芊芊，让外公先吃药。”梅风涯拿着药过来，因为着急，气血有些不足，整个人呼吸紧促，就连手指都在颤抖，差点儿没抓稳掉在地上，不知道的恐怕以为他才是危在旦夕之人。

折腾了好一番，梅长德的紧促的呼吸总算是平稳了下来。老人的身体本就越来越差，过度的情绪波动让他此时虚弱无力地靠着沙发，他狠狠地喘着气，看了看身边着急担心的两人，别过脸默默闭上了眼睛。

“外公……”柳云芊半蹲在他旁边，哽咽着握住老人形如枯槁的手。

“我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去了，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吧，我也不管了。”过了许久，老人轻轻地把手从柳云芊手中抽了出来，缓缓说：“以后，梅家没有你这个孙子，也没有你这个外孙女。”

梅风涯和柳云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看起来竟比梅长德还要虚弱无力。

梅长德挣扎着站起来，挥开伸过去试图搀扶他的两双手，拄着手杖往外走，步履蹒跚的样子一瞬间仿佛苍老了数十年。

梅风涯看着他的背影，仿佛刹那间回到了十几年前，那天梅风岚的骨灰刚送回来，梅长德也是这样，瞬间走过了几十年的风霜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