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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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姑娘名为赵月,是从豫章出来的,豫章是梁家本家的世居之地,在梁诀作为大房迁到京城之后,剩下的老夫人和其余子弟依旧留在那里,拥有土地面积甚广,建元帝登基之后,派到那边的官员碍于对方强硬的势力,没敢没收他们家的地,这一点萧瑾在案牍之中就发现了。因此豫章的很多农民都是梁家的偭户,赵月一家就是其中之一。
赵月家中一共五口,除了她父母外,上面有一个哥哥,哥哥十几岁的时候,被梁家抓壮丁,派去协助苻昱的起义大军了,苻昱登基后,他因为残了一条腿,就回到了家中,娶了自己村中青梅竹马的姑娘为妻。赵月的父兄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勤勤恳恳的种地,因此一家人过得还算和乐美满。
直到有一日,赵月的嫂子去田边为种地的丈夫和公公送饭,恰好被临时突击来巡田的一个梁家宗室子弟看见了,这人颇得梁家老夫人宠爱,平常不学无术,是个实实在在的纨绔。这次巡田也是他突然兴起,正感到无趣之时,突然瞧见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就动了淫心,上去就是一番调戏,手上不干不净的。
这一幕被前来接应自己妻子的赵家父子看的清清楚楚,出于对妻子的维护,他二话不说上去一把将妻子护在身后,同这位纨绔吵了起来,那纨绔早就被家里宠的无法无天,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他再看这对父子老的老,残的残,二话不说就命令跟在身边的家丁将他们打了一顿,顿时将他们打得头破血流,眼看就要没气。那姑娘心疼丈夫和公公,苦苦哀求,纨绔才停手,然后就将姑娘绑回了府。
在家等候的赵月和她母亲听到邻居跟她们说的消息,着急忙慌的赶去,好不容易将人抬回家中,找了个赤脚大夫医治,她父亲没能撑住,当晚就去了,哥哥倒是留了一条命,可是一直昏迷不醒。赵月跑到梁家去要自己的嫂嫂,门房不仅不理会她,还将其赶了出去。
那厢赵月的嫂嫂与他丈夫是青梅竹马,一心等着他丈夫回来,好不容易盼着了,看他缺了一条腿也不嫌弃,顶着家里的压力还是嫁了,嫁过来后家中公婆小妹都待她极好,她突然遭此横祸,又担心自家丈夫,一万个不从。那纨绔看她不听话,又是下药,又是强迫的要了她。姑娘受不了这番侮辱,要自杀。被他拦住了,命人好生看着,他还没玩够呢,越是烈性的妞儿他越是兴奋。
过了半个月左右吧,这位纨绔终于觉得腻烦了,这种清粥小菜偶尔吃吃就好,长时间下去,新鲜感过去了,就没什么意思了,更何况这姑娘总是哭哭啼啼的。
等这位纨绔享受够了,玩腻了,才终于舍得放这姑娘回家,回家后她就听到了公公去世,丈夫昏迷的消息,她深感愧疚,羞愤之下,撞墙自杀了。恰好那时赵月的哥哥模模糊糊醒来,看到了这场面,直接刺激的吐血了。交代好自己的后事,嘱托好自己的母亲和妹妹照顾好自身之后,第二日也去了。
赵月和母亲没了依仗,心痛不已,跑到县衙去告状,县衙留着她们,转眼就报给了梁家。梁家老夫人听完这事,将自己那不肖子孙狠狠训了一顿,但是还是不忍心,就给了知县一大笔银子。
知县受了这银子,自然明白老夫人的意思,他驾轻就熟,连堂也没开,就说是赵月诬告小公子,将这对母女赶了出去。赵月母女也是个轴的,知县管不了,就去找郡守告。郡守听完了这诉状,也不敢得罪梁家,就跟梁家通了个信,梁家老夫人一听,我连个小丫头都治不住吗?同郡守联合起来,将这对母女骗了回去。赵月走到半路,感到情况不对,可是来不及了,被人一把套住,抓了起来,抓住她们的,正是那欺辱她嫂子,害死他父兄的纨绔。
赵月这纨绔看赵月母女不老实,害他被老夫人责骂,含恨在心。以她们未能及时交税为由,故意为难她们。赵月母亲本就体弱,这几番折腾下,早就扛不住了,眼看诉冤无望,含恨去了。赵月孤女一个,梁家老夫人担心她又闹起来,直接将她发买了。赵月几经转手,被卖到了天香楼。
韶锦听到这里,气愤的不行,恨不得弄死那几个杀千刀的。萧瑾知道她是因为这姑娘的身世激发了同理心,劝她冷静。然后她就问道赵月:“你逃出去之后想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