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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最美的意外

作品:《 啵花花逆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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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瞒过灭绝师太的火眼金睛,张磊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当然了,我是帮凶。

在张磊的强烈要求下,我帮他喷了大半瓶的云南白药喷雾剂,然后在张磊的指导下,用无菌纱布把他的脚脖子包扎好,用绷带缠好。

我第一次知道,造假也需要专业的装备,简直比我以前的小猫盖屎高明太多。

果然吧,学习好的人糊弄起老师来,那才叫一个可怕。

所以啊,一般看电影的时候,高智商犯罪更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要么政治老师说过这么一段话呢,什么无德无才的人不是最可怕啊,无才有德的人也不是最可怕的啊,无德有才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现在我真想补充一句,无德有才的人还有一个死心塌地追随他的人,那才是最可怕的。

就像此时此刻的张磊。

我看着张磊膨胀到忘乎所以,竟然很想出口称赞。

人的一生这么漫长,能张扬的时候能有几回呢?

所以啊,还是李白的那句话深得我心:“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哈哈哈哈,张磊你这次追尾追的,真是史上最美的意外。”我看着张磊的脚连连赞叹。

“那是当然。”

张磊恐怕是燕州一中自建校以来第一个为自己的追尾而沾沾自喜的人。

这份勇气,这份幸运,无与伦比。

“我突然有点儿羡慕你了。”

我是真的有点儿羡慕张磊了。

上上周一我在雪地里很努力地擦滑溜,愣是一点事儿没有,连跤都没摔一个。

“要么我一会儿给你也弄一个?”

张磊不愧是久经沙场的篮球队队长,我严重怀疑他在队里是受伤担当。

不然怎么会随身携带小药箱,连怎么包扎都门儿清门儿清。

我犹豫地摇摇头,一个两个都缠着绷带,也太假了吧。

作假完毕,张磊满意地穿上事先准备好的棉拖鞋,拉着我就往舞蹈室冲。

卸磨杀驴,张磊是真的很想看我死,我知道。

灭绝师太果然名不虚传,张磊仗着自己演技炸裂侥幸逃过一劫,我就没那么好命了。

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今天这十五,好巧不巧还真让我赶上了。

于是我也就理解了,上次张磊为啥哭爹喊娘,嗞拉乱叫。

很贴心的,张磊第一次喂我喝水,差点儿没把我呛死。

就是中间休息五分钟的时间啊,我真的疼到挪不动地方,是全身差不多四十或六十万亿个细胞都在痛,感觉呼出去的空气都是痛的。

所以我命令张磊喂我喝水以作慰籍,不然我就大义灭亲大义凛然地把张磊作假的事儿,一五一十交代到灭绝师太那里。

要死一起死,不然我很有可能死不瞑目的。

于是,张磊就很有骨气的,妥协了。

“师妹啊,不是我说,就数你鬼哭狼嚎的最厉害。”张磊没好气地拧农夫山泉。

张磊很不想伺候我,我知道。

“很疼的,知不知道?”

“小师妹呀,别人也没你叫的这么大声啊。”

“你上次比我叫的还夸张,好不好?小垃圾。”

大概是这句小垃圾触犯到了张磊的逆鳞。

于是,张磊就很温柔体贴的,灌了我一脖子水。

冬天啊,这么凉的水顺着脖子流下去,和谋杀有什么区别。

我被深深的伤害了。

短暂的透心凉之后,我清醒了一些。

痛的更强烈了。

我比张磊痛的少一点点,一是我没他高,胳膊腿没他长。二是我没有蛋蛋。

最终,我和张磊相互搀扶着走出了楼道。

这怎么也算得上是患难与共的交情了吧,我想是这样的。

对我来说,这真是痛并快乐的一天。

“张磊,你怎么回家啊?”出了学校的大门口,我仰着脖子看着前面背一个大书包,后面背一个大书包的张磊。

张磊不是绅士,张磊只是为了补偿刚刚的过失伤人。

“六路公车。”张磊长叹一口气。

我记得每次我给张磊喷药的时候,张磊都咬牙切齿骂骂咧咧地吐槽说:“老子这辈子都不坐六路公车了,他妈的老子要是再坐六路公车,老子以后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那么,额,磊……张,我们一起吧。”

空气在我们之间凝固了一分钟……

我努力憋笑没有喷出来。

“拒绝。”

“怎么又这么冷冰冰的?”和我给张磊包扎的时候判若两人,这么快就不认识自己的救命恩人了?

张磊还真是一匹喂不熟的白眼狼。

“不顺路。”张磊说着就要把书包卸下来。

在我的世界里,想溜之大吉可没那么简单。

“顺路,顺路,这不是快过年了吗?正好我要去我奶奶家蹭吃蹭喝。”

其实吧,只要是和张磊你一起走,不管是过年还是过清明,不管是去月球还是上火星,我都顺路。

更何况我今天确确实实,要去奶奶家有要事商谈。

“猪。”

怎么就是猪了呢?

上次张磊你不是还吃我奶奶做的饭了吗?

“小鸡炖蘑菇,好吃吗?”我试图帮张磊找回那丢失已久的记忆。

“好吃。”张磊很实诚地点点头,“有儿时的味道。”

“所以啊,我们要一起回家啊。”

我们一起回家的话,没准还能再次找回你儿时的美好啊。

“咱俩没准儿不能赶上六路公车。”张磊很诚恳地看着我。

要是放在以前,张磊才懒得和我废话,一个白眼丢过来,然后逃之夭夭。

所以啊,看着张磊诚恳的眼神,我很是感动。

“为啥?”

“上次我这个速度,就没赶上六路公车。”

我都忘了,我俩现在属于老弱病残里面的。

“打车回吧。”张磊看看我,终于不再挣扎。

“好呀,”我兴奋地点点头,心里一百个乐意,“你出钱。”

我们金牛座女生啊,很爱钱的。

“我的钱……不都给你充饭卡了吗?我的现金,我的银行卡,我的身份证,我的学生证不都是你拿着吗?”

“你的现金……啵闷闷上次来我宿舍借钱,她说她钱都丢了,然后我恍然大悟,怕把你的钱也给弄丢了,就都充到饭卡里面了……”

天地良心,我是为了张磊着想。

“师妹你的钱呢?”

“我的钱就还剩三百,就都借给啵闷闷了,她给我打了欠条,我把欠条给你。”我说着把我校服外套兜兜里的欠条老老实实地交到张磊手中。

我有错,但我认罪态度良好,不知道能不能申请宽大处理。

“师妹你一分钱都没了?”张磊皱着眉头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转而进入绝望状态。

“没了。”

我发誓我当时真的没想到会有今天。

“师妹你真是个败家子儿,我以后死都不娶你这样的女人。”张磊说着一把气鼓鼓地推开我。

怎么就这样了呢?

“张磊你真好看,我以后死都要嫁给你这样长的好看的男人。”我说着贱兮兮地拉拉张磊的袖子。

“无语。”

张磊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全身僵硬,表情抽搐,耳根通红。

咋啦嘛?

“师妹你怎么啥都敢说?”张磊又是歪过头来嫌弃地盯着我。

“开玩笑嘛,有何不可?”

“师妹你现在跑着去六路公车站牌。”张磊一把提拉过我就往前面推。

我这么辛辛苦苦死气白咧的减肥,就方便张磊你不费吹灰之力地推搡我了是吗?

我越琢磨就越气鼓鼓。

不许我胡言乱语,张磊你就可以随便动手动脚吗?果然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张磊你这种人学政治很可怕的,知不知道?

“你怎么不跑?”我仰着脖子一脸不服气地望着张磊。

站着和张磊对峙,我很吃亏的。

“我跑得动吗?”张磊掂掂两个大书包向我示威。

那也不是我的错吧,张磊见我在舞蹈室躺的不省人事,自告奋勇提出来要帮我背会儿书包的,我可是一秒钟都没威胁过他。

“你觉得我跑得动,是吗?昂?我问问你。”

张磊,我现在的这种痛,你不是不能感同身受。

“那怎么办?”

听天由命。

我耷拉着脑袋在旁边嘀嘀咕咕,敢怒不敢言,毕竟我是代罪之身。

“笨。”

“怎么就笨了?你聪明,你把脚弄成这样?”

“三百块钱就换来个小破纸条,你不笨谁笨?上次还差点儿被田佳洋掳了去,服了。”张磊说着把欠条扔进了垃圾桶。

张磊你生气归生气,跟欠条置什么气呢?

再说了,就算张磊你财大气粗,你干嘛扔我的欠条啊?

三百块钱就这么没有了,我心如死灰。

“我累了,姐妹我今天还就不走了。”

我不顾形象地坐在马路牙子上,全身酸痛,又饿又累。

“爱走不走。”张磊想都没想,拔腿就走。

“哼。”

“师妹你真不走?”

不是很有本事的吗?怎么这会儿没走两步又退回来。

“不走,我就坐在这儿。”我用手拨拉揪着我衣服的张磊。

“我走了。”

说走又不挪动地方,张磊你骗鬼呢?

“你走吧。”

“天都黑了,不走留这儿过年是吗?”张磊骂骂咧咧地蹲下来,视线和我平行。

说着这么狠的话,用这么无奈的眼神看我。

张磊,你不是人格分裂就是人格分裂。

“不走,我肚子饿,心情不好,你还骂我,我不走了。”我摇着头,死活不动地方,是真的没有力气了。

另外这马路牙子除了冰一点儿,硌屁股一点儿,还算舒服。如果赶上秋天的傍晚,我没准真在这儿睡上一晚。

灭绝师太的课上下来,我的命都搭进去半条了,真的走不回去了。

“师妹你五岁的孩子吗?还耍小孩子脾气。”张磊弱弱的语气,听上去怪委屈的,又怪可怜的。

可是现在最惨的明明是我啊,我的痛觉神经让我有种刚刚被凌迟的错觉。

再说了,从学校到家的路那么长那么长,一眼望去除了绝望就是绝望,我哪里还有挣扎的欲望。

“你走吧,我今天死活都不走了。”我坐在马路牙子上,双手抱紧膝盖,头埋在上面。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在这里眯上一会儿,我可是上数学课站着都能睡着的人。

只听见张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你走吧,不用你陪我。”我拿手推推张磊。

我临死不用拉上垫背的。

“小师妹你怎么才能走呢?”张磊温柔地看着我,好脾气地问。

不科学。

我这么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蹬鼻子上脸还给脸不要脸,张磊不应该很生气吗?他那么大脾气的人。

“真走不动了。”

姐妹我不是金刚葫芦娃也不是铁臂阿童木,这老胳膊老腿是一步也折腾不动了。

“下雪了?”张磊抬头望着天空,慢慢地伸出手来。

张磊仰望天空的样子,在我看来很是梦幻。

真的有雪花一片两片的落下来。

我比明末文学家冯梦龙幸运点儿,他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般迟又遇打头风。我是街头巧遇雪花落,旁边陪坐一帅哥。

赚了。

见我呆若木鸡无动于衷,张磊朝我尴尬的笑笑。

怎么理解张磊的这个笑容呢?他现在好像在试图笨拙的,哄着耍小孩子脾气的我。

好吧,张磊即使是略带尴尬的笑,五官都是那么的精致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