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红楼阁台春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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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和曦,微风飒爽,好一个深秋!
远山,落叶林与常绿林交错,枯黄与翠绿驳杂,肃杀与生机共存。
在这满天秋韵里,梨花街上的红烟楼里却有着浓浓的春意。
“茶点来咯!请慢用!”
红烟楼大堂,热闹非凡,几乎是座无虚席。客人大都是一些公子儿郎,他们皆三五成群的聚拢在桌边,谈话的内容往往围绕着红粉佳人以及清新文雅之事。
“二十四明月之楚含香姑娘半个时辰后露面曲香阁,有兴趣听楚含香姑娘唱曲儿的客人,请及时移驾!”有黑衣黑帽的红烟楼执事在楼上的回廊晃过,提着一盏红灯吆喝着。
客人来到这里,为的就是邂逅一位佳人,赏得一门绝技。在那执事喊过话后,心向这一位明月的客人纷纷起身奔赴二楼的曲香阁。
就在这样一个貌似很平常的日子里,红烟楼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装饰的古色古香的牌匾下的梨花街上,缓缓驶来一辆黑木镶银边马车,马车前是两匹高大健壮的骏马,“哒哒”马蹄声很是清脆。
马车外围有四名佩剑的侍卫,这些侍卫脚步沉闷有力,明黄色劲装裹着魁梧身形,神色凝重,眉宇间透着一股子凶厉。
那马车夫也不简单,一双鹰眼无比锋利,目光与之交错,感觉心都要被剐去一层。
路人纷纷变着脸色避让,猜测着这是哪位贵人。
马车停靠在红烟楼大门前,一名侍卫掀起门帘,马车中下来一个年轻男子。
那人生了一张弧度完美的脸,远山淡眉之,眼眸平淡如水,皮肤白皙隐隐流淌着光晕,如同那出水的莲藕,无瑕通透,不曾沾染人世尘土,其神情冷峻,目光稍寒,如同一座雪山一样使人可望不可及。
当这一池清水出碧藕与那满天风雪过山巅相逢,无人不惊叹,无人不相形见绌,任何光彩都要于此黯然失色。
男子抬头看了看那牌匾,点了点头,向左右吩咐道:“进去吧。”
他的声音倒不像他看上去的那般清冷,有些温润,这一开口,仿佛化去了坚硬冰冷的外壳,展现出的是温和儒雅,使人不自觉的生出几分亲近感。
踏入红烟阁,扑面而来的是满堂喧闹与茶水的清香。
寻到一处空席坐下,男子的神色有些不自在,显然他并不适应这样热闹的场面,两只修长如玉的手无处安放,只好相握于腰间,一如不听大人话偷跑出去玩的孩童,也像偷偷造访风尘之地的青涩书生。
将男子拘谨的姿态尽收眼底,一名侍卫走上去贴近了些,“主人,这红烟楼本是一处青楼风月地,二十年前有人买下这里,大肆整改,如今红烟楼早已不是那藏污纳垢之所,这里的姑娘,那二十四明月都是卖艺不卖身的良家女子,因此公子可以稍稍安下心,就算被那位知道了,最多也就是指责两句罢了。”
男子面无表情地看了看那个说话的侍卫,嘴唇未动,可眼里好像是在说:“这种人人皆知的事情就不用特地点出来了。”
一个女侍来到这边,为男子的容貌气质微微失神,但她很快便展现出了她的职业素养,故作镇定。
微微鞠了一躬,她问:“客人要些什么茶点?”
语气轻快,口吻恰当,挑不出一丝毛病。
男子侧着脑袋想了想,“来一壶苍山翠羽,再随便上些你们这儿最好的点心。”他如此吩咐着。
那女侍心中惊叹,这苍山翠羽茶叶无比珍贵,历来都是各州府的贡品,民间流通极少,能喝此茶的人绝非一般显赫。
眼前这位客人要么就是一个门第极高的贵人,要么就是来找茬的。
虽然这苍山翠羽稀少,不过好在红烟楼里有些储备,不然难免要在这里失些声色。
女侍点了点头,心里暗暗记下这位客人,随后便去操办了。
女侍震惊,男子内心也很震惊,远没有看上去那般云淡风轻,他随口报了苍山翠羽这种万里挑一的茶,没想到这红烟楼真能拿出来,一股浓浓的兴致卷上心头,他待会一定要细细品味一番,鉴别真假。
茶水未至,有客先来。
一名蓝衫公子走进红烟楼,四处找不到位置,见有处桌边只坐一人,空了好些席位,便走向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