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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熙轻轻抚摸着顾长欢的头发，她睡得很香，丝毫不被外界所打扰，现在府内下人还没来伺候打扫，他还能再陪她一会。

窗外天微微亮，比刚刚要明亮几分，凌熙看着顾长欢的脸，不合时宜的想道：“为什么是她？”

一如过去的经历，他应茕茕孑立，桀骜不驯，睥睨天下。

就连他自己说不清为什么，开始的好奇，后来的心动，都像是梦一般，他怕，也只是场梦。

大概他们都是孤独的吧。

她看向他的眼神从不闪躲，坚定又认真，看似玩笑般的“以身相许”却郑重其事。

或许，她真的是什么神明菩萨，下凡来渡他。

凌熙心脏蓦地一痛，血液涌到喉咙，口腔内血腥味扩散，苦涩无比。

他抬手拭去唇边的血，用内力将体内躁动不安的力量强行压下，心口疼痛不减，他坐在床边，慢慢调整呼吸。

这么多年的疼痛他早已习惯，只是想到那人仍是无法抑制的恨。

黑暗的牢房，冰凉的铁链，那人憎恶的眼神。

“唔……”顾长欢不知梦见了什么，一脸不情愿的翻身，背对着他。

凌熙从回忆脱身，周身仍是无尽的怨与恨，眸色乌黑，看不出一点生气，或是一点生的希望。

身边的人还在安眠，凌熙怔怔地看着她，他唇色苍白了许多，刚刚的凶劣之气散去大半，显得发丝眼眸更加漆黑，显出病态的美感，更加乱人心神。

他俯身凑到顾长欢身边，躺了下去。

我补完觉醒过来就发现有些不对劲，胳膊好像被什么玩意搂住了，我闭着眼想抽回胳膊，动了两下却发现胳膊被拽的死死的，我睁眼一看，凌熙在自己身边睡着了，他的脑袋抵在我颈窝，气息轻柔，拂在我脖子和锁骨处，我偷偷看他，美到这种境界，勾人心魄，绰绰有余。

他闭着眼抱着我的胳膊，脸上虽然没啥表情，但是动作说明一切，他缺乏安全感，害怕别人离开他。

他静静的睡着，我斜低过头品着他的样貌，唇薄又没有血色，眼睛轻轻合上，但我能想象到那双眼睛的神韵，脸蛋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又白又嫩，想让人上去摸一把，此时的他更像是一个邻家少年，是话本里书写的小竹马。

我：嗷嗷嗷嗷嗷！反派大人长得真好看！熙熙真美！！

本颜狗决定为他肝脑涂地！

这么好看的脸不摸一下真是可惜了鸭。

我思量着，顺便偷瞄了仙人一眼，好在他还睡着。

要不，就摸一下？

但这个时候占他便宜似乎是不太道德，我皱眉，自己宽慰自己，没啥大事，反正他又不知道。

美色对我的诱惑占了上风，我斜眼看他还在睡，可见对我非常依赖。

我小心翼翼抬起另一只手，慢吞吞的向他的脸靠近，动作又轻又慢，生怕惊醒了他。

直到我的手摸上他的脸，他都没有反应，深深的沉溺在梦境中，给我有机可乘。

我轻轻在他脸上摸了一把，手感极好，又滑又嫩，脸又软绵绵的，虽然没有多余的赘肉，但这种意外的柔软感让我爱不释手。

见他没醒，我咽了口口水，又轻轻捏了一下，现在的熙熙像是一个小孩，没有冷漠脸，没有戾气，只是一个安静睡觉，乖乖巧巧的小竹马。

睡着的反派大人太可爱了嘤！萌我一脸老血！

我今天可算体会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了。

“我知道你醒了，起来打我吧！”

我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收回手，开口道。

如果说第一下我摸到他的脸，他没有反应的话，可能说明他还没有醒，但是我第二下掐他的时候，正常睡着的人不应该一点反应也没有。

毕竟只是睡着了，又不是死了。

凌熙一动不动的任我摸，很明显就是装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