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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别走了！”她闹着脾气就要下马，郑暮征只能小心将她放下去。

“你也别骑了，草还没吃多少就走那么远的路，要是累坏了可怎么办！”说着轻嗤一声便走了。

郑暮征也摸不着头脑，这马才走了没多久，怎么就会走坏了。

掌柜的心思，果然是难以预计的。

有了这匹马，也算解决了郑暮征平日里上工的一大难题。

就算换了新鞋子，总是走路，也总要磨破换新，有了马，赶路快了，脚不酸了，鞋也能多坚持一段时间了，自然是好。

只是在第二日季一勺坐在面摊前点两碗最便宜的阳春面的时候，感受到她那股悲壮的气质，郑暮征忽然懂了。

于是，面摊上便有了两个吃面似上战场似的人，不顾旁人的目光，

省钱还不止节衣缩食这一个办法。

因季一勺不想花买草料的钱，便让郑暮征每日牵马去草地上自食其力。

郑暮征欣然应下，丝毫没有不乐意。

他白日与季一勺一同出摊，有了要送的信件，便第二日早起便骑马去送，回的早，便去摊上等她，晚了便自己回庙里。

晚上吃了饭，就牵着马儿出去溜溜，顺便当消食了。

这样的日子是郑暮征以前不敢想的，可是如今亲身经历了，却又觉得十分惬意。

在惬意中隐隐藏着一份不安。

因为他知道，自己接下去的路，一定不会是这样走的。

这日他照旧牵着马出去吃草，见季一勺仍是晃着腿坐在桌案前看书，一咬牙，便将她一同拉出去散步了。

“姑娘家家，总是看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像什么样子，总有一天会把眼睛看坏的！”

季一勺正贪恋书中的红尘情意，不愿站起来，却不及他力气大，硬生生被拉出了庙里。

“若是你能多出来走动走动，你就扣我工钱去买新话本，这样可行？”

季一勺却异常地嗤之以鼻：“谁稀罕你那几个工钱了。我话本多的是，不缺你那份。”

她鼻子轻哼了一声，却还是主动牵起了马儿的缰绳，在前面走着路。

本想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来的离别前对她好些，可掌柜的好似不领情。

郑暮征无奈，只能追上去，与她并肩走着。

正不知该怎么开口，忽见前方桥上围着一群人，熙熙攘攘的，不知在做什么。

季一勺自然喜欢看热闹，立马就凑了上去。

就见一群人都看着河面上，那里有个人影在扑腾。

“哎，有人落水了，快救命啊！”有人在旁大喊着。

郑暮征晚来一步，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什么水，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多人聚着？”

季一勺眼神坚毅看了他一眼：“来不及了！”

郑暮征还不知道什么来不及了，便觉自己臀部挨了一脚，没有防备地掉了下去。

“哎呀，又有人落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