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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招生点都刻有空间阵法，能把原本只能容纳五六人的空间扩展到五六万人甚至更多。因此，当你掀开布帘一脚踏进来的时候，好像瞬间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莲香和悦耳的丝竹之声，东雀大街上所有的喧嚣被布帘全部隔绝在外。整个世界突然静了下来。

丝竹声是从中央的楼台传出的。这座楼台悬空浮在中央，整体的模样宛如一朵含羞待放的红莲。乐者坐于红纱之后演奏，容貌被轻纱所掩模糊不清。

一圈又一圈的楼层围着这座楼台往上搭建，看结构有点像一座塔。

或者说这就是一座塔。

每一层都有学子凭栏而望，侃侃而谈。而每一层都设了纳声阵，保证声音传不出所在层，这使得整座塔虽然人满为患然却无丝毫喧嚣吵杂之感。

“往右走，先到二层填报名信息，领取笔试考号。”

披着身道袍，懒懒散散地窝在高背椅子里的男子打了个哈欠，将手里的书翻了一页过去。

“多谢先生。”程溪道谢，然后与沈谦一同往右边的楼梯走去。

“嗯。”男子敷衍地应了一声，眼睛不离书页。

此时布帘又被人掀开，一阵秋风打着卷从外面刮进来，这一次进来的人有些多，推搡着冲进来的人里，其中一个一不小心就撞到了门边放着的桌子。

桌子上的茶杯打着滚就要跌到地上，幸好一只手及时伸出，截住了那只描着松柏图案的青瓷茶杯。

推搡着进来的人群呼啸着从右边冲上二楼，完全不知道这儿发生了什么。

沈谦也没在意，将茶杯放回桌子上。

一直专心致志看书的男子终于屈尊纡贵，把目光往别的地方放了放。

“谢了。”他的脸终于从书页后露了出来，面冠如玉，神色慵懒，“其实这杯子摔不碎。”

“就算摔不碎，恐怕先生也是没时间去捡的。”沈谦拱手行礼，才道：“先生不用客气，不过举手之劳。”

说完，沈谦不再停留，拉着程溪转身上了二楼。

徒留那位懒洋洋的先生躺在椅子上，回想着沈谦的容貌，若有所思。

————

一整层二楼都是报名处，程溪跟沈谦随便找了个少人的房间就进去了。

领了两张表，填好姓名、户籍、年龄、契灵属性、品性等一系列信息之后，将其投入每一间房间都有的光球里，报名也就完成了。

随后光球就会吐出两张木牌，上面会显示笔试的考场和考号信息。

“我在815，你在哪里？”程溪看向沈谦。

“823。”沈谦皱了下眉，“你要小心些，等我出来了再去下一场。”

“放心。”程溪安慰道：“笔试成绩占比不大，最终还是要看幻境测验的成绩，只是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进到同一个幻境。若是能那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你也不用担心，我有自保手段。”

815对应的是第八层第15号房间，跟第23号房间也不过隔着8间房。沈谦看着程溪进了屋子，才往自己的考场走去。

用作笔试的房间不大，一个屋子只放了八套桌椅，每两套桌椅之间都有屏风相间，桌面上笔墨宣纸俱全，程溪恰恰好是815号考场最后一位考生，刚坐好，整个考场下一秒就升起了一圈淡蓝色的光，让人眼花缭乱的阵纹交换转变，只听见屏风咔擦响了一声，然后每一个位置瞬间被围蔽成了一个密封的空间。

一套卷子端端正正地出现在桌面上。

程溪打开卷子看了看，有点头疼。

更别提要用毛笔作答。

程溪不死心地把整套卷子翻了个遍，竟然真的没办法找到一道题可以下笔的。

什么身体经络部位、什么对灵力介质的探讨、什么千羽果佛心莲千挂藤……

程溪死心了，叹了口气，从衣服兜里掏出把花生糖。

【？？你要干什么？丢花生糖占卜吗？】

没啊。

程溪挑了颗大的丢嘴里，双腿架在桌子上，晃晃悠悠地摇起了椅子。

“考试期间禁止使用空间法器，幸好我提前把糖拿出来放兜里，要不然就得在这里干等了。”

【你可以提前交卷。】

交白卷不是不行，但是沈谦肯定能把卷子写完，那我出去不还是傻等？

程溪才不傻。

“这里好歹还有桌椅呢，外面什么都没有。”

顾忌着考场内会有监控，程溪接下来没有多言，就算跟10087说话，也是意念传达，省得被发现异常。

就这么熬了大概半个时辰，花生糖被磨完了，程溪才拍拍手交了张白卷，从考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