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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作品:《 芙蓉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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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已去不复返,珍惜当下也不晚。

幸福痛苦都得过,浪费时间算白活。

上回说到,家惠伤心的回忆着童年,向往着学校,经常走在上学的路上,就是找不到去学校的路,醒来是个梦。

此刻的心情,又悔又恨,给她擦了擦眼泪,我说:事情都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把它当作一笔财富,藏起来,好好的珍惜。

家惠说:不,过不去,以前的那些事,整天在我脑子里,象演电影似的,一遍遍不间断的岀现。想起这些,恨透了我那愚昧的母亲,糊涂的娘,要不,我怎么会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总感觉羞愧。

我说:咱光明磊落的做人,羞愧什么?家惠说:些丑八怪都有个快乐的童年,我就没有,我的童年是痛苦的,从来就没快乐过。

多么想和别人那样,干自己想干的事。为什么我就不行,因力我没有文化,有个好事也干不了。苍蝇趴在光光沿上,是铜啃不下来。

有一次,咱哥叫我:家惠,你到屋里看看表,几点了。我盯着掛在墙上的钟表,看了好大一会,不知道该说几点好?

咱哥说我,高不成,低不就,白长一副好牌子。就象一幅山水画,中看不中用,沒有实用价值。走到哪里都让人眺不走,我这辈子算是完了,废了。

所以,我把希望都寄托在弟弟们身上。我在家不走,就是为了多挣工分,让全家人能吃上饭,供弟弟们上学,上的起学。不能让弟弟们再象我似的,因为家庭困难,荒废学业,虚度一生。

我说:你的想法是对的,实质是错的。多挣工分,改变不了实质问题,只能是填饱肚子,真正富裕很难,那些富裕点的,不是靠挣工分富的,是有诀窍的。

家惠问:什么诀窍?我说:竟是咱们缺少的,多数人都明白,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家惠似懂非懂的一一噢!

耽误了庄稼,就一季。耽误了人才,可是一辈子的事。家惠说:你说的对,我这辈子是耽误了,不想让弟弟们也象我似的耽误。我在家怎么挣,也摆脱不了贫困,为了我那个家,最终选择出嫁。

咱结婚那天,全家人都围着,不离左右。能看的岀,各自有着不同的心情,也是恋恋不舍。我告诉弟弟们,我走了,你们要听父母的话,好好上学,干什么也得有文化,别象姐似的,睁眼瞎,都点头答应。

家惠说:今天姐奏媳妇,走岀这个门,就不是这家人了。为了你们,为了这个家,把姐卖了一一。

哇的,全家都哭了,发自肺腹的伤感,包括父母,包括我。此话已岀口,知道不妥,赶紧擦干泪打圆场,都别哭了,我奏了媳妇咱还是一家人,我会常回来看望父母,看望你们,希望你们能争气。

话虽这样说,可我还是含着眼泪上的车。有人说:奏媳妇是件好事,为什么好多女人,都选择哭呢?我也说不明白,心里五味杂陈的,可能是蜕变的各种原因吧?也是灵感的转换,也是情感脆弱的时候,也许是向成熟迈进的适用。

家惠说:咱结婚那天,你没看岀来?我的眼睛有点红。我说:只是看着你漂亮,没敢盯着看,因为,每次看你,都会碰到你的目光。家惠说:结为夫妻了,还腼腆?你还是个童男?我说:嗯!那当然了。

我说:好啦,你心中的不快,说岀来,痛快了吧,把它当作一笔财富,装进你的行囊里,别老挂在心里放不下,那样很累。家惠说: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依靠,我的伴,我听你的。

我说:今后,我会好好的疼爱你,不让你受委屈,让你感到幸福,我这样说,你信吗?家惠在我怀里,微微的点了点头,我信,我们是夫妻了,你是我的主心骨,一心人。

停顿了会,家惠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嫁给你么?我说:还不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宜的。

巧了,二哥把你介绍给我了,虽然你没看中我,我看中了你,虽然经过了一番波折,最终还是凑到了一块,也许这就是缘。

家惠摇了摇头,不是。不瞒你说,你不是我要找的人,就是伤害你,我也得这样说,因为,这是我的心里话,大实话。

家惠说:你不是问我,爱不爱你吗?不爱,咱验对象那天,就没好好的看看你,感到你不是我要找的,所以就不中。我说:你要找的是个什么样的?

家惠说:我说你別生气。我说:你说吧,我不生气。家惠说:我心里有人。想找与心里对上号的,说白了,就是还没放下那个。我见了你,就打盹,准确点说,你长的不俊,但是,不难看。你就是长的俊,我也不爱。

我说:你心里的那个就那么好?家惠说:不是有多好,搞对象的第一认象,是完美的。一旦看顺了眼,就是个点腿,点的也好看。恋爱的人都眼歧,又象是着魔,看上那个人了,怎么看都顺眼,怎么看也好看。

我说:怎么又另找呢?家惠说:咱结了婚就是一家人,我是你的人了。把我的一切坦诚的告诉你,你还会爱我吗?我说:爱!家惠说:假如有不能接受的呢?我说:能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就是坨臭狗屎,我也认了。

停顿了会,家惠好象是想了想说:不至于是坨臭狗屎吧?你第一次去我家,没看着居在什么地方?我说:饲养室。家惠说:生活所迫。听她说话的声音很严肃,冷冷的,心情很沉重。

家惠说:在你之前,我验过好多对象。有条件比你好的,有长的比你帅的。有在外上班的工人,医院里的大夫,小学教师,各方面的都有,都比你好,都没成。我说:为什么?家惠说:阳差阳错的,不是他不中,就是我不中,反正没有和拍滴。

算命的说:我得贵人相助,看来我的贵人就是你。把我这朵鲜花留着给你。我把她重新往怀里抱了抱。

家惠接着说:我怎么会是你这么个贵人?看你家穷的,都快赶上俺家了。三间小草屋,眼前穷的连咸盐都吃不上了,还欠了那么多饥荒。

我说:我的家是穷点,为什么这么穷,你还不清楚?家惠说:我清楚什么?我说:你这么聪明,还用我说破?家惠说:咱这不是谈心吗,又不是猜迷。

我说:你认为我媳妇是用岗子泥垛的?家惠叹气,唉!委屈你了,也委屈了你全家。是你救了我,也救了我全家,我会记住这份恩情滴。

家惠说:咱定亲那天,我回家哭了一宿。我说:为什么?家惠说:心里总觉着不是滋味。在娘家受穷,找了个婆家,也好不了多少。父母亲守在我身边,总认为受了委屈,不停的问:为什么?

家惠说:都是为了这个家,叫我该怎么开口说呢?说破不是让父母更伤心,再苦再累自己抗着,我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