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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维府”的匾额被替换成“君府”，北辰漠差点笑出声来，“鸠占鹊巢”？他占得可真的很彻底。脑中突然想到什么，笑容一滞，回头，目光掠过一片空地，那栋孤零零的府邸映入眼帘。

这样也好，至少自己还有个邻居。

能量破空，北辰漠警觉地回身。但当看到来者，略显尴尬地笑笑：“你回来了，结果怎样……”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来人一头栽倒在地上……

想必他本来想直接进屋里的，但不想能量不济，到达府外已是极限。北辰漠将他抱进客厅后，发现左眼渗出的血已经染红半边脸，他小心翼翼地将眼镜拿下来，左眼瞳孔扩张地有些吓人。他的能量虽然能短暂抑制，不让反噬加重，但毕竟治标不治本。

别慌。

临危不乱。

万事平静处之。

北辰漠心中不断默念这些年自己给自己灌输的思想，但眼前之景，身前之人，让他再也无法将这些教条付诸实践。

幸好君凌转头咳了口血，缓缓转醒。

“殿主？”君凌挣扎着睁开眼，看到那一张熟悉脸上显现的陌生的表情，有些恍然。

“你的……左眼怎么办。”北辰漠眉峰紧锁，眼中是难以掩饰的慌乱。

闻言，君凌瞬间放松下来，强压着全身的剧痛，强笑道：“老师给我留药了，等我缓缓，我再去搞。”

“我帮你拿。”北辰漠几乎是脱口而出，但当说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冒犯了。维多卓留的药是他用来救命的，想必是放在常人难以寻到的地方，自己这般唐突，终还是……

“麻烦了，在厨房里……”君凌却并未犹豫，只是话到一半被喉间涌上的血打断了，而北辰漠已经行动了。他将涌上的血咽了回去后，赶忙补上，“……冰箱里。”

北辰漠一个踉跄，当真是常人难以想到。但当看到那一管管血红的药液后，他心底突然一酸，维多卓只给他留了这么几次机会。

返回君凌身边，北辰漠熟练地将他袖子撸了上去，以一种极为专业的姿态寻找着手臂里血管，但君凌却极为不配合，北辰漠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他。

“不是……不是静脉注射，是主动脉……”

北辰漠突然明白君凌说“等他缓缓，他再去搞”的意思，直接主动脉注射带来的风险，除了他自己，没人愿意担。他抹了一把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抬手解开他的衣领，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什么，他的心跳迅速加快。

“放手……放手做吧，死了也是命，不怨你。”君凌呼吸越来越艰难，他自己清楚地感觉自己的生命在流逝。本来还想缓缓，幸亏有人，幸亏他没给自己缓一缓的机会。

当纽扣一粒粒被解开，目之所及的景象，显得格外惊悚。

胸口，人最致命的部位之一，也是他伤的最密集的地方。

一道道疤痕，有深有浅，有皮外伤，也有贯穿伤，有刀伤、剑伤、鞭伤……能伤到一个人的胸口，只有两种人——穷凶极恶之人、亲密无间之人……

选定一点，一层薄薄的冰晶在那一点的四周凝成，只留中间一点空隙。这样，一旦大出血，他也能应付得来。

细长的针头穿过皮肉进入血管，药液缓缓送入。当针头被小心翼翼拔出，那细小的伤口竟自行痊愈。他长出一口气去，果然极利之雷的极限自愈不是浪得虚名的。

“手法娴熟啊……”君凌一句话还没调侃完，就被身体里产生的反应激得表情大变，略显狰狞地从椅子上向地面滑去。

北辰漠眼疾手快地接住他，跪坐在地上给不断痉挛地他一个支撑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