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长蛇稽天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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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野仙案终于算是告一段落,然而现在的结果,恐怕是之前任谁都没有想到的。
眼下在白莲各派势力之中,原本颇雄厚的青莲一派实力大损,可是李文谱并没有被抓,还勉强算是苟延残喘。反而是白莲本宗的几位元老,聂师道、张紫霄却被软禁,其余小鱼小虾如鲁妙典等都作了鸟兽散。
而人们似乎都忘记了一个人,唯一还在戏台的角落里,比成堂主更资深的汪少君,就像失声了一样默默地任这一切发生,而不闻不问。自从飘高老祖之后,白莲本宗的实力人物当属汪少君、金野仙、聂师道、张紫霄。之后就是旁支的李文谱、岑洞源等。
成少卿原来是根本排不上号的人物,可就这么个人物在不到三年的时间里,已经集教内大小权力于一身,可以说当年飘高老祖在世之日,也未有过如此大的权力。
现在楚庭内权力都集中在成少卿的身上,而吴志真和唐志鲲与他们的手下们都都编成了新的部门,百眼门!负责监视内外的一切,必要时也可以进行抓捕,刺杀,甚至刑讯。
楚庭城内风声鹤唳,白莲内外人人自危,渐渐开始有人把成少卿叫成百眼魔君成少卿。
而且这么内外一乱就算朝廷没有动静,附近哈扎尔人的地方实力派,只怕也早有察觉。成少卿于是立即招集各派各支商议,各派首脑觉得将现在各自的教兵,护卫,等等都统一编组成护教军,按天有九辰之名编为九军,分别是天枢军、天璇军、天玑军、天权军、玉衡军、开阳军、瑶光军,洞明军、隐元军。
成少卿自然是把自己的势力编入了第一军—天枢军,由亲信何九仙率领。而老熟人灵子真,居然做上了天权军的参军之职,志鲲把这个消息告诉暮雨,暮雨感慨,灵子真果然权谋老道、官运亨通。志鲲搞不懂这个妹妹为什么那么反感灵子真,当初还和他好,并且有了身孕。
志鲲甚至告诉暮雨,他把当初暮雨回阴山县老家流产的事情也告诉了灵子真。暮雨气急败坏,她不明白,灵子真哪一点让她的哥哥志鲲变得如此诚实,竟可以拿她的痛苦跟他人说事,并且还是在志鲲和灵子真第一次见面时。
暮雨当然不会明白,他这个看起来沉默寡言,书生气十足的哥哥正在变成另一种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和那个老谋深算,人情练达的灵子真还不太像,但本质上这两个人却是越来越接近了。
所以,不出意外的,志鲲对灵子真印象挺好,灵子真通过吴志真介绍认识志鲲,便一直打听暮雨的事,志鲲觉得两个成熟男人之间没什么不可谈的,便一股脑地说了。
这就是志鲲和志鹏不一样之处,志鹏是万万不会对任何人说出暮雨回家的事情。看暮雨那么生气,志鲲也觉亏欠,毕竟是一家人,事已至此,暮雨也没再和志鲲计较。
志鲲来找暮雨,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现在楚庭城内整军经武,动静可不是一般的大。既然已经编成了军队,那么就利在速战。如果不能抢先行动,万一被哈扎尔人大军进剿、围困孤城,那可就真成危局了。
成少卿于是决定发动北伐,但是首先要讨伐贾鲁,六合堂的第三批弟子们也有人要报名参军,志鲲想让暮雨提醒志鹏,一定不要跑去报名。
暮雨:“干吗让我跟他谈?”
志鲲:“我和他谈不了,我要说东,他非得往西。我已经决定大军中军参战,我们兄弟俩,得留一棵苗吧?”
暮雨有点被感动:“到底还是兄弟呀,我试试吧!”
这一天楚庭城中号角长鸣由得百姓纷纷观看,一排排白莲大军的队列穿街而过,牛皮鼓被敲得震天响,驻足聚集了大群市井小民,他们认真而兴奋地听着:“自古帝王临御天下,皆中国居内以制夷狄,夷狄居外以奉中国,未闻以夷狄居中国而制天下也。自宋祚倾移,元以北夷入主中国,四海以内,罔不臣服,此岂人力,实乃天授。彼时君明臣良,足以纲维天下,然达人志士,尚有冠履倒置之叹。自是以后,元之臣子,不遵祖训,废坏纲常,有如大德废长立幼……”
先东征,再北伐的消息在六合堂中传开了,大家习练多时,如能亲临战争,将是何等荣耀。而这时,灵子真在天宝道人等的陪同下来学校挑选参战的年轻弟子,其实他心里早有人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