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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你未免太小瞧我了，看来素日是我太抬举你了。”

君惊鸿总是这样一个甜枣一个巴掌的，弄得柳黎总是得提心吊胆提防着一不留神就被他给套路了。

于是柳黎起身告退，带着一身酒气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内，灵翠还坐在那等候她。

“哎呀，好漂亮的戏水鸳鸯呀。”柳黎注意到桌上烛台旁边的针线活。

“是给谁绣的呀！”柳黎用胳膊肘轻轻撞一下灵翠。

灵翠脸红：“当然是给公子你绣的了。”

“给我？”灵翠一屁股坐到床上翘着二郎腿，“我可用不上这戏水鸳鸯的手帕，白白浪费你的一片苦心，还是给你未来的夫君好了。”说着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

听到柳黎说不喜欢，灵翠居然松了一口气道：“公子不喜欢，我给你绣别的好了，你喜欢什么图样，花鸟鱼虫还是梅兰竹菊？”

图案？柳黎想了想：“留给我绣柳树好了，诶，不要树，光绣几根柳枝在上头就行了。”

光绣几根柳枝？任灵翠做了那么多年的刺绣，也没绣过这样的花样，不过她还是一口答应了。

柳黎又翻了个身，撑着身子问灵翠：“你不会是绣给君惊鸿的吧？”

灵翠闻言神色骤变，却是因为柳黎直呼了摄政王的名讳：“公子别取笑奴婢，奴婢不敢有非分之想。”

“嗨，这算哪门子非分之想，男欢女爱这种事明明只需要你情我愿即可，迂腐迂腐。”柳黎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身处古代，在这各年代门当户对很重要。

一个下人喜欢上主子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可不得被耻笑吗？

她要是喜欢上君惊鸿也会被耻笑吧。

不对，亲一口都得挨打，这要是告白会被活活打死吧。

柳黎只是随便想了一想都忍不住瑟瑟发抖，灵翠以为她冷就连忙给她盖被子，还不忘劝道：“公子先漱漱口再睡也不迟。”

柳黎点点头，灵翠捧来漱口的茶水，柳黎刚翻身起来就又没头没脑的来一句：“你当真不是绣给君惊鸿的？”

灵翠摇摇头，柳黎大咧咧地拿过茶杯呷了一大口茶进嘴，吐掉后恍然大悟，笑嘻嘻道：“对啊，肯定不是给君惊鸿的，你喜欢韩泠嘛！”

柳黎这会是真的说中了灵翠心事，灵翠低着头脸上热辣辣的羞得通红。

“韩泠人不错。”柳黎头晕目眩地倒在床上，“比君惊鸿那小子靠谱多了……”就是刑讯逼供起来那样子不比君惊鸿和善多少，笑里藏刀四个字做得炉火纯青。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那件案子可有眉目了。

灵翠叹叹气，替柳黎脱去鞋袜掖好被子依旧回去绣那鸳鸯。

灵翠确实对韩泠有意，可是她与韩泠也有很大的身份差距，更何况她深居王府，想再见到韩泠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君惊鸿月下绝美的身影在柳黎脑海里挥之不去，他身上那熠熠的究竟是月光还是烛光，那朦胧的究竟是雾水还是斑驳树影？

看不真切，但是君惊鸿身上那一点清冷孤独却被人发现并牢牢攥在了手里，这是他们沟通的最好桥梁。

柳黎翻了个身，眼角一滴泪滑过她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