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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凉觉得一定是因为他与许染相处之后底线都变低了，当他躺在那个临时的床铺听着旁边屋子自己姑父姑姑震天的呼噜声，纪凉觉得快要崩溃了。

他和许染虽然一直睡在同一空间，但许染的呼吸声很小，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把动作放到最小声。纪凉不耐烦地拿出来手机，里面没有未读消息，心里说不上有些气闷。

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起来，李子染已经做好了早餐。纪项湘和他的那个姑父丝毫没有上班的意思。没有许染送他上学，他也不用假装要去学校，直接去了MAX公司。

张恩赫、董小七、纪凉三个人经过那一出打架，相互见面比过去还平和了许多。

“纪凉，你今天怎么看着精神不振？”趁着休息的空隙，董小七跑过来递给他一瓶冰饮，帮他打开。“是不是在担心下个月的考核？虽然你现在实力还差那么一些些，不过你的脸拿出来就已经赢了。”

“不是这件事情，”纪凉心里郁闷，“你觉得假如许染是你的妈妈的话，你觉得她是个合格的母亲吗？”范希希不在，董小七也算是了解他情况的人，虽然他不太清楚许染到底和他之间的纠葛。

“许染姐姐？妈妈？”董小七一脸你疯了还是我疯了的表情，不过他仔细想想也大致能理解一些，上次许染姐姐就说过她是纪凉的监护人，只不过董小七不明白为什么要把一个姐姐当妈妈，不就大了六岁么。

董小七内心活动丰富，面上不显。

“从年龄上讲或许不太合适，如果许染姐姐长得老一些还好，但是她看着就很年轻的样子，你看看你自己，也没有四五岁那么年轻吧”纪凉把空罐子扔在他身上，董小七急忙跳开，认真地看着他，“不过，我认为她会是一个好母亲。虽然我也不是很懂母亲这个角色，但是她一直都在照顾你的态度。”

纪凉摆出一张，你说明白点的脸。

董小七顺势拉着他坐在木地板，“上次去你们家里，虽然不大但是收拾得很整齐，就连冰箱里面的酸奶、鸡蛋都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一起。而且我作为朋友去你们家做客，她也特别热情，后来你没注意的时候，许染姐姐还问了我许多关于咱们公司的事情，可能她担心你被骗吧。”董小七苦涩地笑了笑，“如果有人愿意这么对我好，别说是妈了，奶奶我都可以叫。”

“去你的吧。”纪凉嫌弃他嘴贫。

“如果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呢？”许久之后，纪凉才低低地问出这么一句。

“那就原谅好了，人总是得向前看，再说你看她那个柔柔弱弱的样子，她能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舞蹈老师拿着根小棍子过来敲打他们，两人急急忙忙起来。纪凉从来没想过，练舞蹈会比骑摩托更难。他不是什么爱矫情的，之前和范希希一起骑摩托车不知道摔过多少次，两个人的腿上胳膊上摔得大大小小的淤青，甚至有一次之间甩出去摔骨折了。

范希希吓得直接带他去医院，他愣是一滴泪都没有掉，像他和范希希这样家庭出来的孩子比起同龄人都成熟很多，也比他们更胆大妄为。

过去那些肆意的日子离他越来越远，现在自己也只能被关在这个小屋子，每天不停地跟着老师不断地练习练习。

“哎哎冰块脸，原来你在这儿啊，我说为什么最近都没在学校见你呢。”这熟悉的嗓音一听就是雪回，纪凉听到她的声音习惯性皱眉回避。

“大小姐来了?”舞蹈老师看着和她倒是熟悉，两个人用熟稔的语气开着玩笑。

“我今天主要是来看看他，老师~就让他陪我出去嘛。”雪回抱着舞蹈老师的胳膊摇晃着撒娇，屋里的其他男孩对着纪凉投去了或羡慕或嫉妒或不屑的目光。

“我不想去，”纪凉拒绝地很干脆。

“你凭什么不去？我不是都让我爸把合同提前给你了吗？”雪回说话向来不用注意，但在总有人会帮她收拾。全屋子里的人原本就在注意着他们的动态，雪回这音量又毫无下降，所以那话一出就连舞蹈老师的表情也不算好。

这些事情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也没有拿到明面上说的道理。

“你们俩个先出去吧。”她送了口，急忙把他们两人送了出去。纪凉不情不愿地被推了出去，这支舞蹈他原本就不会，雪回在这里纯属是浪费他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