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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失落的背后是不理解

作品:《 民国鬓影鸳歌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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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秋的心像是被一点点撕裂,她清楚大宅院风光的背后意味着什么。在家族还没落败之前,她自己也是养尊处优衣食无虞的小姐,寂静的夜里看到母亲灯下的暗自垂泪,等待那扇雕花的门吱吱呀呀的被推开,对于母亲而言那是音乐最美的前奏。然而年少不更事的她,却希望父亲能够多去几房姨太太那里,因为这样她可以独享母亲的关爱。

然后家族败落,在逃亡的路上她被拐被卖进了梨园,然后靠着还算可以的嗓子在梨园争得一席之地,她以为可以靠着自身能够挣脱母亲一生的命运。没想到,这一席冬至宴尽是一场鸿门宴。她要被生生困在大院里了。

砚秋失落的眼神蒋有为尽收眼底,刚开始他还有一丝丝的心疼,然而见到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丝丝心疼中更多夹杂着是不理解以及埋怨。母亲提议让她回大院也是为她着想,另外也是想要让蒋家的子孙都能在大院里生活,老人不就是想儿孙满堂。连老人这点愿望都不想满足,任性的有点过了。

争吵之所以成为争吵,都是基于自己的角度上去看事情。蒋有为一直都是被捧在手心中长大的,因为大哥的身体孱弱,他从小就被捧在手心被当成继承人来培养,母亲家族又能帮衬到父亲,虽然父亲也有几房太太,但是基本很尊重母亲,他自然不能体会到砚秋惧怕大家族生活的原因,无法理解自然无法认同。

小翠一直在韩砚秋身边服侍,小姐眼底的失落以及极力掩饰的难过,她悄悄将砚秋面前早已凉掉的羊汤撤了,换成了一盏她最爱的茶。砚秋汲取着青瓷透出的温暖,抿下了一口温热的茶,苦涩之后有一点回甘。

这场宴席上最卖力的无疑是何氏,当着姑嫂妯娌的面她尽心尽力扮演着一个孝顺长辈怜爱晚辈的角色,她眼角含着笑让毅生摇头背诵《楚辞·天问》,毅生圆鼓鼓的脸颊顺着诗歌的韵律有节奏的晃动着,声音清脆咿呀婉转,宛若春雨“滴滴哒哒”浸润进何氏干燥的心灵里。

饭毕离席,韩砚秋推开院落的门,月光下墙角的竹子发出沙沙的声响,像似欢迎新主人的到来。屋内安静整洁但是还残留一些年久未住人的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