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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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长假来临,张海买了回西安的机票,当他再一次见到王翠翠的时候,有一种跟从前不一样的感觉,通过一段时间的交流,张海知道王翠翠在对自己展开着爱情的攻势,两个人的沟通有着各种未来的试探——都带着期许。张海看着青春靓丽、楚楚动人的她,压制着自己贪婪的目光,只能出于礼貌性的问好。而王翠翠作为一个女孩子,有着女孩的含蓄,她更明白,张海现在一门心思放在母亲身上,她只能替他照顾好母亲,作为坚守的依据,希望自己对他的帮助或者说是付出,能在他的心里留一份特别的记忆,就算他没有给过她任何承诺,她仍然义无反顾,不计得失。
做了几次化疗的母亲,头发已经全部掉光,只能带着头套,身体很虚弱,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父亲几乎是寸步不离,还好有王翠翠在帮忙,父亲总算是心里感到一股暖意。母亲也有跟父亲谈起王翠翠——如果是自己的女儿多好!父亲则在一旁宽慰着:“你就把她当作女儿呗,往后让海娃子关照她呗。”母亲故意话风一转:“这孩子要是能做张家的媳妇儿,那就是你张家人的福气。”父亲一听,劝说着老伴:“娃娃们自己的事情,如果海娃懂得珍惜,我看倒是好着咧!”母亲听到父亲的表态,便在心里记下了,其实父母的想法都很简单,希望张海找一个实用耐用型的女娃,担心他找个城市的女娃,生活上难免会产生隔阂——各种理念不同。
张海这一次回来探亲,母亲便想当着王翠翠和海娃的面把心中的想法挑明,希望能在这种模棱两可的情况之下,添一把火,母亲的想法也得到过父亲的支持。在医院中心花园,父子俩人展开了一段对话,当然还是父亲先开口问张海:“娃啊,你觉得翠翠这女娃咋样?”“什么咋样?好着咧!”张海知道父亲想问什么,只是自己羞于开口谈这个问题。“我是问娃你对人家有没有意思?”父亲追问了一句。“有什么意思呢?人家不是很快要被提亲额。”张海放开心中的顾虑,将话题讲开了。“娃儿啊,亏你还是个大学生,现在哪儿还有强买强卖的婚姻,翠翠女娃不同意,她哒总不能把她给卖啰。”父亲提醒着张海。“你跟我娘看人家女娃好,就一厢情愿地诓说这事儿,人家女娃什么心思你们也不知道。”张海数落着父亲。“你娘跟翠翠女娃问过这事儿,人家女娃有那么个意思,主要是看你有没有那个意思?”父亲说得透彻了。“我现在那有那个心思,我娘的病没好咧,我哪有那心情去谈这个事。”张海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娃儿啊,你咋个死脑筋呢,你娘的病......”父亲的话儿哽咽着讲不下去,张海一听,心里也难受起来,父子俩便沉默着。
母亲有意地驱赶张海,不让他多待在病房,说是怕让他看多了难受,张海心中本来就难受,被母亲这么一驱赶,更觉得有一种“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感觉,父亲做着和事佬:你母亲希望你和翠翠女娃多待在一起,按时把三餐送过来就行咧!既然都已经回到母亲身旁,心里便有一种踏实的感觉,张海便跑回出租房睡觉。
晚上和王翠翠送饭过去,母亲强撑着笑脸,提醒父亲和张海:“他哒,早上你还像往常一样,把中午的饭菜带过来。”咳嗽两声继续往下讲:“翠翠娃儿,你还像往常一样,辛苦早上,把中午的饭菜帮忙做好,白天让你张海哥带你去西安城逛逛。”“好着咧!”平常很少说话的父亲表现的积极。为了面对张海哥,王翠翠在十一长假期间,专门请了几天假,当她把这事儿告诉张海母亲的时候,母亲心里很是明白,更是有意地撮合。
两人又同在一个房间,一个打着地铺,只是两颗驿动的心,两个羞涩的人,都躲在被窝里想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