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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待在云山也于事无补，沈一一最终还是决定先行离开，去找娘亲。虽说找不找得到娘亲还是一说，就算找到了，娘亲能不能救又是另一说了。只不过现在已经由不得沈一一继续犹豫下去了，美耽搁一天，达录的城民就痛苦绝望一天，她怎么忍心。

到这一刻，沈叶才算是真得确信了程念念跟方鑫瑞的身份。“他们都还好，程夫人放心。我来是想跟程老爷说点事，程夫人……”沈叶没接着往下说，程夫人明白沈叶的意思，离开了大厅，给沈叶跟程清云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程清云总觉得面前站着的这位小公子有些眼熟，但程清云确定自己并没有见过这位小公子。“小公子，找我有何事？既然小女托你来，自然也是小友了。”自从罢了官，程清云待人倒真得完全变了一个样子。先前还有点官腔，趾高气昂，现在只剩下平易近人了。

只不过，这背后的原因，可能只有程清云自己说得清了。他总觉得，这面前站着的小公子，以后肯定会有大作为，与人为善总好过与人为敌，程清云既然觉得眼熟，那肯定自己是见过跟这小公子有关系的人，而且定不是普通人，不然他不会记得这么清。

程清云这么好说话，倒是出乎沈叶的预料。不过这样也好，问起来也方便，既然程清云不介意，那沈叶也不用在藏着掖着了，直接问出了自己的疑惑。程清云没想到沈叶竟然是调查方鑫瑞跟齐皖之间的关系的，可是程清云也不清楚他们之间有发生过什么，所以他也爱莫能助了，只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以及方鑫瑞问过自己的事情告诉了沈叶。

可就在说到城郊村子的时候，程清云像浑身失去了气力一般，一下子瘫了下来，程清云想起来了，方鑫瑞，自己一直以为的方鑫瑞的身份，以及方鑫瑞问自己时的神情。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啊，原来，方鑫瑞是为了报仇，才选择了大理寺啊。

真是可笑啊，差点家破人亡，竟然全是齐皖搞得鬼。齐大将军，可真是下了一步好棋啊，将所有人耍的团团转。怪不得在朝堂上两个人就这么一唱一和地教唆君主罢了自己的官。“哈哈哈哈哈哈！”程清云仰天大笑，沈叶听得有些瘆得慌，不过，为了调查清楚，他还是得等下去。

程清云笑得很大声，连出了院子的程夫人都听到了。毕竟是相处了几十年的人，听到程清云笑声的第一瞬间，程夫人就知道，那是愤怒到了极点才会发出的声音。虽然有些担心小公子，不过按照程清云的习性，应该也不会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所以程夫人还是耐着性子等在了院外。

沈叶站在原地等了很久之后，程清云才冷静了下来，只不过，眼神却完全变了。狠戾说不上，但肯定是极不高兴的，只不过，沈叶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了面前的程大人，他有点想要离开了。

程清云义正言辞地对沈叶说，“方鑫瑞跟齐皖啊，他们之间有不共戴天的仇，你只要知道这个就好了。不过，我也想问一句，你跟齐皖之间又有什么事呢？”程清云才不会傻傻地以为这小公子过来，只是为了问问方鑫瑞跟齐皖的关系的，要不是对齐皖或者方鑫瑞“特别关心”的话，他又怎么会登门拜访呢？只不过方鑫瑞应该也不会惹上什么人，不过是个炮灰，用完了就扔的人，所以程清云才断定，面前的小公子跟齐皖有纠葛。

沈叶倒也没隐瞒，“有两个朋友被齐公子抓去了，所以就想跟方公子合作合作。不过，看程老爷也像是跟齐家结了梁子的，要不，大家也合作合作。”当沈叶听到程清云咬牙切齿地喊出齐皖的名字的时候，他就知道，这程清云跟齐皖的仇可深得很啊。多一个合作对象，救人的几率就大一点，何乐而不为呢？所以沈叶提出了合作的建议。

程清云自然是同意的，只不过在合作之前，程清云还想弄清楚一件事，“小公子，还不知怎么称呼？”“沈叶。”程清云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脑海里闪现了一个尘封多年的记忆。

“大哥，你可真要谢谢我，阿姐身子骨本来就不好，你还整日地令她操心，要不是我，这可就一尸两命了。”对面的女子看起来也就半大的模样，但一手医术着实让人称羡，多亏了她，不然念念跟夫人可就真的不行了。“多谢姑娘，多谢姑娘。”程清云不知道要怎么感谢面前的姑娘，只能一个劲地道谢。

“别谢了，你快点给阿姐弄点吃的，我也要点，饿死我了。”姑娘大喇喇地坐在房间的桌子边，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地喊着肚子饿。程清云看了就想笑，吩咐下人准备了吃食，姑娘一点也不客气，抓起筷子，不对，应该是用的手，整个小流氓的样子，将桌上的饭食一扫而空，末了，还揉揉肚子，说还差点。

后来，姑娘说自己跟家里人吵了架，偷偷溜出来的，所以身上也没啥钱，求个住的地方。程清云也就把姑娘当妹妹一样，吩咐下人好好伺候着。只不过程清云没想到，那姑娘看着年纪小，可竟然也有了孩子，肚子一天天显怀，也没见着有人过来寻。

程清云有些难堪，外面的闲言碎语渐渐地传到了府里，虽然程清云跟程夫人都知道那姑娘的来历，可是外面人不知道啊，就这种污言秽语就传了来。程清云一再吩咐下人不能将这事传到姑娘耳朵了，可是人多眼杂，小丫鬟们又嘴碎，最终还是传到了姑娘的耳朵了。

姑娘何时受过这样的污蔑，但终究还是有亏于大哥跟阿姐，所以就来找了程清云，打算辞行。程清云百般挽留，最终姑娘还是执意离开。不过，在姑娘离开之前，程清云还是问了问，“孩子的名字有想法了吗以后要是孩子来达录了，我见着还能照顾一二。”“想好了，叫阿叶，他爹姓沈，就叫沈叶。”姑娘说完就离开了，自那以后，程清云就再也没跟姑娘重逢过。所以听到沈叶说自己叫沈叶的时候，他才慌了神。

不过，程清云又摇了摇头，这小公子才这般大，怎么可能是那姑娘的孩子呢，“你有一个好名字，我跟你合作。”沈叶一脸懵，这程清云怕不是学了变脸，怎么又变成了一开始的和颜悦色了。不管了，既然他已经答应合作，自然沈叶是乐意之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