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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上质问着，手头却是不敢再指向肖霆轩身后的人半分。

肖霆轩凝积如高潭的双眸依旧没有燃起丝毫温度，反而是声音更冷了几分：“念在你我兄弟一场的份上，刚才的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曾兴听得肖霆轩松了口，心下也盘算着暗暗松了口气。

看来肖霆轩还是在意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

可谁知，刚想着，他便被肖霆轩再度出口的话给啪啪打了脸。

“不过，你要向她道歉。”肖霆轩的嗓音依旧冷冷的。

“什么？你让我干嘛？”

在曾兴不敢置信地惊愕声中，肖霆轩微微侧身，让出了身后林慕的视线。

被肖霆轩护在身后，林慕一直静静观听着，并未有任何动作。

神色也较之刚才缓和了许多，明显已经控制住了怒意。

淡然地抬起脸庞，那双极净极纯的桃花眼对上了曾兴震惊到放大的瞳孔。

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却让曾兴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过的压迫和不安。

许是方才被肖霆轩的愠怒给吓到了，眼下被林慕这么一盯，曾兴竟然偃旗息鼓般地微微垂下了原本高昂着的脑袋。

肖霆轩的面色终也是缓和了不少，可黑眸中的冷气却丝毫未褪。

“林慕现在是我的同学，也是我的朋友。”肖霆轩的视线挪到了林慕身上，眼眸中霎时温柔流露，“我家慕慕明是非，讲道理。刚才她不心踩了你，已然向你诚恳道歉。你手指辱骂于她，难道不该道歉吗？”

音落，肖霆轩眉眼中的柔光又化为了锋芒，冷冷投向了曾兴。

他却未看到，身侧，林慕望向他的神色泛起了难以言的复杂。

不是因为她护着自己而感到万分感激和感动，而是因为，在不知不觉中，她竟从未意识到，肖霆轩竟然是这么的了解自己的性格和内心所想。

一时间，林慕对肖霆轩的感情像是平添了几分珍惜和信任。

曾心脸色已然是难看到了极致，可望着肖霆轩不像是在同他开玩笑的样子，终是碍于他的威严愤愤地低下了头。

面上却是暗暗地咬牙切齿起来，酝酿半，带着万分不甘心地挤出几个字来：“对、不、起！”

肖霆轩望着曾兴这被迫认错却并非真心悔改的样子，眉头一蹙，嘴角轻扯了扯，却还是没再些什么。

“我接受你这不真诚的道歉。”沉默了半晌的林慕淡淡出了声。

“你……”曾兴愤而抬头，林慕这句看似大度又尽含讽刺之意的大实话，让他气到无言以对。

本想再度出脏而骂，却是在瞥了肖霆轩一眼后，硬生生地把到口边脏话给吞了回去。

听他话头止住，林慕又淡然地开口道：“都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也不同你解或结的。我们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之人。这次既然就事互相道了歉，那么以后就算再撞见，就当彼此从无交涉吧。”

罢，还不待曾兴有所反应，林慕抬步朝原先的方向走去，却在经过曾兴身侧时，停了下脚步：“你多大了？”

“什么？”曾兴用着平生最诧异的眼光打量着林慕。

“和肖霆轩同级的话，应该也是高三，十八出头。”

“你什么意思？”

林慕浅浅一笑，望着曾心眼神中，泛起了无奈的审视：“方才听到的脏话，我真不敢相信是出自于我们振兴中学一个十八出头的高三学生之口。十八岁这样的年纪，本应该是多么得明媚啊！”

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林慕的目光放空在了前处的远方，是对曾心感叹，更像是对自己的一种倾诉。

肖霆轩望着林慕的背影，心中溢出了阵阵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