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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从那天晚上四公子将你带回来，就一直是昏睡着的。”

“我出去找四哥哥的那晚吗？是四哥哥带我回来的？那原来并非做梦吗？”安和毓下了床，朝安洲云走过去。

“姑娘，究竟发生何事了？四公子回来到现在都不理人，也不说话，很是奇怪。”

“四公子应该是担心姑娘吧。再说他平常不也不爱讲话嘛。”小茜看着安和毓脸色不大对，便想着安慰一番。

“我如今醒了，也没什么事。你们先出去吧，我有事单独同四哥哥聊聊。”

安和毓在安洲云面前坐下，察觉他手握着空的茶杯，眼睛盯着手边的茶壶，一动不动。

“四哥哥。”轻轻唤他。

过了许久，安洲云才将眼神从茶壶上挪开，转移到安和毓身上。

“四哥哥？”虽然满腹疑问，但还是耐着性子轻声唤着，就像平常安洲云耐心地对她一样。

安洲云盯着她的眼睛，眼神却是空洞失焦的，像只新做出的人偶娃娃。忽然间，人偶娃娃的眼睛开始变蓝，像暗涌着的湖水一样，蓄着眼泪，没拦住，便留了出来。

安洲云还是一声不吭，像雕塑一样坐在那里。不同的是，不停地流着眼泪。

更准确地来说，是像中邪了一样。

不巧那日的施法者眼睛也是蓝的，身上穿的也是这件青白色衣裳。

安和毓一时间愣在了那里，看着已经被泪水沾湿的桌布，头皮越来越麻。一晃神，差点去摸出自己的剑来。

那把剑，旁边还有一副剑鞘，是留着给安洲云的剑用的。那是她精心为安洲云准备的生辰礼物，如果日子没记错的话，还有两日，便可以去取新剑了。

安和毓没哭出声来，与其说是怕引来旁人怀疑，倒不如说是哭不出来。

安洲云到底怎么了，她不知道，但有一点，是绝不能声张。

安和毓是不信鬼神之人，可如今亲眼见过同样不信鬼神的安洲云这般模样，不得不病急乱投医。遣人出去，悄悄找游方道士来看。

屋漏偏逢连夜雨。连日来一面还应付着太后那边安排婚事的事，偏偏那安大娘子被这阵风给吹了过来。好死不死，撞上了在院子里呆坐的安洲云。

女人家是常礼佛祈祷的，一眼认出安洲云身上挂的是驱邪的咒符。

安和毓被她缠了好一阵，以为好不容易糊弄过去了。结果隔日，便让兄妹二人，从此走向深渊之中。

“能再快点吗？”安和毓刚出门，灼华园的小厮赶来报信。说是安大娘子带着华安寺的大师，说要给寺公子驱邪。阿榆急着想救公子，便放了人进去。

“姑娘，已经很快了。四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不成，这样耽误，别说杀个人，就是棺材，也该埋好了。”安和毓示意小厮停车，接着下去砍断套绳，翻身上马。“我先行一步，于霜，你拿银子在套一辆。”

安和毓发狂似地驾马，路旁的人也吓得纷纷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