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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婉晴！这声道歉尽管来的很迟，但我毕竟说出来了，也了了我一个心愿。”听起来何强是真诚地在道歉，“前面有个星巴克，我们去坐坐吧！”

婉晴座在椅子上，摆弄着手里的杯子一言不发。

“我知道二十多年前的那件事肯定是给你带来了人生的阴影，但我当时真的没想对你做什么。”看了看婉晴的表情，加快了语速：“你等我把所有的话说完行吧。”

“我现在之所以会坐在这儿就是给你一个机会，但更主要的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婉晴依然面无表情，往事不堪回首更不愿回首。

“那我接着说了，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你也先听着好吧！我想我是从初三开始喜欢你的，那时的喜欢真的就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很单纯也很美好！没有掺杂任何的杂质。那时你是我们几个半大小子放学后谈论的话题之一。而且我母亲也时常在饭桌上夸你，说是你看看人老陆家的闺女怎么长的，那双眼睛眨巴眨巴会说话，一看就讨人喜欢。我也觉得你挺好看的。”瞄了婉晴一眼，何强继续说下去：“后来，后来你父亲就出事了......”

何强犹豫了一下，“你接着说，我父亲的惩罚是他该得的。”婉晴示意他说下去，父亲的事情早已经在婉晴的心里划上了句号，亲情早已封存，唯有义务尚在。

“后来我看你家实在困难，你母亲又得了癌症，你周末去纸箱厂做零工、暑假卖冰棍，太辛苦了。我就想找个理由帮你一下，想着你做了我的女朋友，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偷偷拿钱给你了。就是这么点儿小心思，也不敢说，还担心老师发现早恋呢！现在想想真是幼稚可笑。那天也是碰巧了遇到你，把你拉到小黑屋也是想给你钱，没想干嘛！况且那时我真没那个心思和胆量。”

“可是你一直抱着我不放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那年我家的变故让我承受了那么多的屈辱，我真担心即使有人听到呼救都不会来帮我，那种无助你根本理解不了。你现在对我说你从来没想对我做什么？”婉晴的泪水涌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现在说多少个对不起都无法弥补当初的伤害。可当时我也只不过是十七岁啊，事后我也不敢和别人说。你要么是躲着我要么是和刁毅一起上下学，我都没机会接近你，再然后我去外地上学，就把这个荒唐事给选择性地忘记了。在北京也故意不去打听你的消息，你不是也选择离我们这些人远远地吗？春节前同学聚会我听说了你的事，搞得我好几天不舒服，才发现这个疙瘩一直都在，摸着了就会别扭。就想着一定要见到你，把这个疙瘩解开，我这个人胆小也不算坏。”

“说完了？”婉晴的语气比较平静，也少了些许冷淡。

“大概就是这样，还请你相信我。那时年少不懂事，给你造成了多年的困扰，抱歉啊！”

“那几年发生的事可以说影响了我一生，最好的年华、梦想......”婉晴说不下去了，泪水不争气地溜了下来。

“唉唉唉，你别哭啊！”何强小声地劝道，看看周围，幸好是晚上，咖啡馆里面灯光比较暗，免去了不少尴尬。

婉晴擦擦眼睛，深吸了几口气：“那几年是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去回忆的，你今天提起来也让我想到了曾经的种种艰辛和不堪，一地鸡毛的日子谁也不愿多想。还好你说出来了，谢谢！”

“总之，今天能把你的心结打开也算了了我多年的一个愿望。我也请求你回北京后能去见一下我老娘。她这几年上了年纪，总是提起你，说你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

“你母亲？赵老师？她不是一直不喜欢我吗？我怎么感觉她特别讨厌我啊？”

“你可能误会了。其实我母亲是面冷心热，她打心眼里喜欢你！她总说，这辈子没让婉晴做她的儿媳妇是最大的遗憾。”何强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不用为了安慰我这么说吧！赵老师对我的态度我是知道的，所以每次见到她我都是能躲则躲。”婉晴的情绪缓和了很多，有些事情如果是个误会，那就抛开最好，很庆幸何强能找她解释，搬去了那块石头让她解脱。

“我说的都是真的，母亲常常说婉晴的一双眼睛会说话，又懂事又聪明。特别是她知道你自己做公司做得这么好就更是不停地夸了，口头语就是‘可惜了可惜了’！”

“拜托你不要再说了，赵老师的厉害我是领教过的。”

“婉晴，我知道你自己做公司多年，经济条件应该很好。但我还是想用悦享这个项目补偿你，表表心意。你，考虑一下吧。”

婉晴沉默片刻，“从这两天的情况能感觉到你们是客户的第一选择。如果说合作是补偿的话我有点受之有愧，看事情不能脱离当时的社会环境，你也没有义务要补偿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