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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唐糖身体随着办公室关门的声音轻轻颤了颤。

对于今天的竞标，大家原本胜券在握，可不想竟被龙海抢先一步，而最气人的，就是龙海成功竞标的价格。

哪怕唐糖是个局外人，她都能看明白，这次，一定有人泄露了底价。

那个藏在公司做卧底的人是谁？

回来的路上，沐梓晨脸色铁青，唐糖也不敢多问，安安静静的将公司的人从上到下都细细想了一遍，却依然没有任何头绪。

直至回到公司，沐梓晨叫上顾墨回办公室商量对策，而她，还是孤单坐在这里，一个人担心，一个人胡思乱想。

沐氏集团从成立至今，沐梓晨始终坚持亲近互动的管理模式，他对员工的态度很温和，每次有什么事情，都是公开的，包括这次的竞标项目书，其实除了各分店，部分子公司高层和总部全体员工都对其内容有一定了解。

要想从这么多人里筛选出几个最可能是卧底的人选，简直犹如大海捞针。

此刻，唐糖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愁眉苦脸，而总裁办公室内，气氛却格外轻松。

顾墨坐在沐梓晨办公桌对面，叹了口气：“你这个放长线钓大鱼的计划确实不错，但是你不觉得我们损失这个项目很可惜吗？”

“不做点牺牲，不会换来你想要的。”沐梓晨端起茶杯轻酌一口，语气平静。

这样的结果，不是他想要的，但却又是意料之中的。

沐梓晨从来不想在唐糖面前丢面子，在她成为他的助理之后，他更不想事事都瞒着她，这次也是迫不得已。

顾墨无奈摇了摇头，“所以你之前明知道杨泉会因为找不到你而找到我的办公室，才故意让我从电脑上打开那份计划书，然后再借口有急事匆忙离开，让她看见？”

“是，本来我也只是做个试探。”沐梓晨顿了顿，“但现在结果显而易见。”

“梓晨，你相信我，杨泉不会是那样的人。”

“你这么肯定？”沐梓晨目光锐利，他紧盯着顾墨，挑了挑眉，“我发现你最近很不对劲啊，处处都这样维护杨泉，难道说……”

顾墨赶忙打断：“你想到哪去了！只是上次杨泉在酒吧喝醉以后对我说的话，让我觉得她是一个真诚的女孩，她对你的爱，其实……”

“恩？”

“梓晨，我问你，你知道杨泉现在是爱你的，并且是疯狂追求你的，如果……如果有一天她找到了真爱，她不再纠缠你，而是选择和别人远走高飞，你怎么想？”

“这有什么？我巴不得她早点找到真爱，我不想她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你真的从不曾为她心动吗？”顾墨抬眸，直视着沐梓晨，声音微微发颤，“假如某一天，她和你所熟悉的人走到一起，你会介意吗？”

沐梓晨一时间没有出声。

他靠在椅背上，双腿轻轻交叠，望着顾墨的双眸微微眯了起来。

最近，他似乎越来越读不懂顾墨了。

这么多年来顾墨一直是沐梓晨最信任最器重的心腹，任何事情交给顾墨去做沐梓晨都是百分之百的放心，可现在，面对眼神躲躲闪闪，言辞闪烁，甚至说已经变得有些心事重重的顾墨，沐梓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

顾墨的问题，让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杨泉。

虽然这段时间顾墨矢口否认自己和杨泉的关系，虽然沐梓晨依然看不出杨泉有任何放弃纠缠他的意思，可从顾墨的表现和言语，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判断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