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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老妪道：“连孤星雨都不是你我二人的对手，她就算《神女经》已练到了第九重也没有用，只要我继续演戏，她就还被蒙在鼓里，等她发觉异样的时候，一切都已掌握在了我们的手中。怪只怪，她在地宫里生活了这么久，除了练功以外，其他方面都已像个白痴，就连她最初起意创立的这神女教，哪样事务不是我打理出来的？她一天到晚只知道冰冷着一张脸练那个《神女经》，算个什么狗屁教主。”

风魂道：“她倒是十几年都没有任何变化，我想不通，难道她也如我一般有一个像孤星雨这样的敌人，所以才苦心孤诣只想着练功复仇？”

黑衣老妪冷哼一声，道：“她的敌人，可不像孤星雨，孤星雨至少还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可她的敌人，却是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再相见的。”

风魂道：“你从来都不愿提起你和她过去之事，我还以为你已忘了。”

黑衣老妪道：“我是老了，忘了很多事，但当年的事我永生永世都忘不了，那人虽然可恨，但追根究底还是这女人，把我害到了这般田地，否则，我早已儿孙满堂颐养天年。”她的语声中本充满了憎恨与杀意，却突然话锋一转道：“这些事不该你管，咱们还是接着说说眼前的事吧。”

风魂沉默半晌，道：“杀了她之后，你就会杀了她女儿么？”

黑衣老妪道：“当然，难道你舍不得那小丫头？”

风魂道：“不，我是怕你舍不得。都说女人心最软，其中又以母亲和老人更甚，你养了那个死丫头太久，已算得上是她半个母亲。我是想告诉你，留着她后患无穷。”

黑衣老妪道：“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有些舍不得了，她待我比待她母亲还要好得多，说不定我杀了那女人，她还会对我感激不尽。相比这丫头，我其实更关心那个外头抓来的丫头。你我虽不清楚都城的世家信息，但老二这么多年传来的讯息中，从未提到都城中有沅姓一派的世家贵族，她的身份多半是编造的。”

风魂道：“管她作甚，事成之后一并处置了便好。”

黑衣老妪的语声突然放慢了下来：“你不知，方才吉祥殿中来的那一伙人远比老三通传的情形要复杂。”

风魂道：“一切不都是按照你的安排按部就班进行的么？那伙人难道不就是你让老三引来的？”

黑衣老妪道：“话虽不错，但自从老三传信来说会将兰川大队人马引来地宫之后，我已有十天没有她的任何消息了，我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风魂道：“这女人亲密接触过的能够信任的人不过只有这三个圣女，老大早就被你支开了，老二一直守在昌安，老三已经完成了所有安排给她的事，或许，她此刻就混在那堆兰川的人马之中等着与我们里应外合。她的易容术出神入化，你又何苦替她担心。”

黑衣老妪道：“的确，她很可能就混在那群乌合之众当中，从小到大，她都是三个孩子里最出色的那个。”

风魂道：“既然如此，那女人调息的时辰已不远了，咱们一同过去，我就藏在你们一行人之后，随时接应。”

黑衣老妪道：“她活得这么辛苦，终于要结束了，就让她和孤星雨在黄泉路上做个伴吧。”

门口的袁纾听到黑衣老妪和风魂即将走出，轻功再高也不敢多做停留，立刻便飞掠而出。就在她起落之际，依稀听到黑衣老妪的声音突然道：“不对！那个丫头……”余下的话语，袁纾已经听不清楚，她纵然好奇那黑衣老妪最后一刻又想起了些什么，但她已经无法回头。值得高兴的是，这半个时辰间，她已经看到听到了太多的秘密，虽然这秘密伴随而来的，是前所未有的危险，但袁纾仍然相信，知道了这些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