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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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暮一去,一夜未归,外面的厮杀声直到后半夜才渐渐消失.肖静在帐篷里等了一夜,心绪不宁.杏儿孩子心性,困了就去睡觉了.
天微亮,肖静走出帐篷,远处还有阵阵烟尘飘起,虽然离得很远,但还是可以看出这场战争的残酷.她想去找韩暮.卫兵拦住她道:“韩大人吩咐了,韩少爷不能出营帐,此时战火刚熄,怕有细作潜入.为了你的安全,请回营帐吧.”
肖静没想到韩暮竟这么细心,只好退回帐篷.没多久韩暮就回来了,看他眼睛微红,想必也是一夜未睡.肖静倒杯茶给他,他接过一饮而尽,才开口说道:“让你担心了,已经没事了,你看你,眼睛都红了.”
肖静问道:“外面怎么样了?”
韩暮忧心道:“虽然打退了他们,但是我军也伤亡很大,只怕下次只会更激烈.这些役戈人个个骁勇善战,我们在体力上确实吃亏.”
肖静听了道:“他们从小就是长在马背上的,而我朝崇尚文人,自然不能相提并论,但也不是不可破,他们总有弱点的.”
韩暮点头,大概是太累了,他没有再说下去,肖静道:“你先睡一会儿,忙了一天一夜,累坏了吧.”韩暮抓住肖静的手,看着她道:“你陪我一起睡,你也熬了一夜,肯定也困了.”
看着他疲惫的眼神,肖静没有拒绝,反而拉他到塌前,帮他把外衣脱掉,,说道:“乖乖睡觉,什么也不许干,好好休息.”
韩暮知道她同意了,高兴的拉她一起躺下,说道:“放心,我一定乖乖睡觉.”大概是太累了,他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肖静也闭上眼睛安心睡觉.
不知睡了多久,肖静觉得好像有个温热的东西在亲吻自己的嘴唇,她睁开眼睛,看到原来是韩暮.韩暮见她醒来,本来只是想轻轻亲吻,现在正好可以一解相思,加深了这个吻.肖静伸手搂住韩暮的脖颈,闭上眼睛任他亲吻.突然外面有人来报,二皇子有请.有要事相商.肖静道:“说不定有大事,你去看看吧.”韩暮也知道现在情况紧急,虽然二皇子并无大才,但也是一心为国.自己还是去听听他有何要事.
韩暮穿上外衣,嘱咐肖静起来用膳,命人送来热水洗漱,就随那个士兵去二皇子的帐篷去了.
二皇子正坐在正位,把玩着手上的一把精美的匕首,他这个人若是不说话,看着还是挺有几分威严的,长得一幅好相貌,身材高大,挺拔有力.挺讨女孩子喜欢.可是他说话不思考.全凭心情,出口就得罪人,加上身后无人支持,在这军营里就是一个摆设一样的存在.皇帝陛下大概就是看上他不会拉拢人心这一点,才放心把他派到这里.韩暮对他虽然不像其他人一样表面恭敬背地里瞧不上,但是除了公事上有接触,私下很少有交流.加上因为政见不合,这个二皇子也对他意见挺大,他就更是能避则避,不主动交流.
见到韩暮到了,还没等韩暮作揖行礼,二皇子就站起来走到韩暮面前说道:“韩大人,昨日一战,我军大胜,不如今日我们乘胜追击,一举拿下他们的老巢,也好早日班师回朝.你说如何?”
韩暮被他的话吓一跳,后退一步恭敬道:“殿下,昨日我军虽胜,但是并未大胜,仅仅是略挫了役戈人的锐气,况且我们对草原的地形不熟,还是跟王将军商议后再做决断.”
见他提起王奋,二皇子如被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他抱怨道:“王将军一直信奉守为主,攻次之的打仗准则,迟迟不愿主动进攻,也不知道在怕什么,韩大人,你的话他最听的进去,不如你去劝劝他?”
他看着韩暮,满含期待的希望韩暮能与他意见统一,韩暮依旧恭敬道:“殿下,我乃一介书生,对行军打仗不如王将军精通,实在不好相劝.殿下不如再耐心等上几日,下官预测那役戈人不会善罢甘休,还会卷土重来.”
二皇子想想也是,他们既然已经主动进攻了,没道理没占着便宜就退回去不打了.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他不好意思道:“还是韩大人聪明,想的长远,读书人的脑袋就是聪明.”
韩暮道:“多谢殿下夸奖,若是无事,下官就告退了.”
眼见他要走,二皇子忙拦住他道:“韩大人,你那个堂弟来了后怎么没见出来走动呢,一个大男人天天待在营帐里多难受,既然他是来想要建功立业的,你就给他一个机会嘛,那天我的话有点失礼了,他虽然长的瘦弱,但看着还挺机灵的,不如你让他来我这里给我当个幕僚,你放心,若是他有真才实学,我回朝后定向父皇推荐给他谋个一官半职,断不会委屈了他.”
没想到他会主动给肖静机会,韩暮还是吃了一惊,这个二皇子最是真性情,一般人真还入不了他的眼.静儿仅仅与他有两面之缘,他就主动来要人,莫非是看出静儿的女儿身?可是依他的性格,真要是发现了,肯定早就弄的人尽皆知了.看来只是因为静儿的性格引起他的兴趣.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拒绝道:“多谢殿下好意,只是我那堂弟年岁尚小,下官想把他带在身边磨练几年.现在还不打算让他入仕.”
二皇子一脸不满道:“韩大人可是因为本皇子手无实权,看不上本皇子?”说完就把手里的匕首扔向面前的桌子.打翻了桌上的一杯茶.韩暮见此,毫无惧色,依旧沉着道:“下官并无此意,只是堂弟既然来投奔我,我不能就把他抛出去撒手不管,往后若有意外,我还怎样见叔叔婶婶,请殿下谅解.”
听到他这番解释,二皇子才脸色稍缓,清清嗓子道:“既然你这么说,就算了吧.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韩暮行礼告退.二皇子一脸郁闷,自从来这里,那些人都在有意无意的避开他,他心里清楚,自己只不过是父皇派来安抚军心的,给将士们表现出皇家与他们共进退的表象.自己不善与人相处,那些人更是对自己避如蛇蝎.唯独韩暮那个刚来的堂弟还能不顾自己的身份,敢正面怼自己,就算是这样,自己也愿意把他留在身边,解解闷也好呀.总比自己整天一个人独来独往的好.可是看来连这点小小的愿望也实现不了了.
回到自己的营帐,肖静正在吃饭,他便与肖静一起吃.杏儿早就吃过饭待在小帐篷里,现在不知道在干什么.用过饭,韩暮带肖静去大营帐,见王奋将军.商议接下里的计划.
王将军正在听一个将领说话,韩暮带着肖静过去,见礼道:“王将军.”王奋看到他带着自己的堂弟,笑道:“韩大人,你这个堂弟看着年少,却是颇有胆魄,我很欣赏,以后你可以带着他一起来,我们需要这样有气魄的人.”
韩暮正想跟王将军说这件事,听他主动要求静儿来,感激道:“多谢将军对小弟的厚爱.”肖静也跟着说道:“草民多谢将军提携,日后定当为我大历鞠躬尽瘁.”王将军笑着点点头.然后说道:“昨日我想过了,既然役戈人下定决心要与我历朝开战,我们也不用顾虑其他,主动出击,早日彻底铲除他们.之前我们已经给过他们机会了,是他们不珍惜的,以后我大军压境,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明日我们就整军出发,夺回被他们侵占的封城,林杨和明丽三城.”韩暮听了说道:“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和平解决已经不可能了,将军有此决定也属情非得已.下官支持.”
王将军道:“近日我收到消息,渤海国四皇子颜玄玥也秘密来到这里,只怕他已经跟役戈人秘密结盟,趁我们攻打役戈人之时,在我们背后来个前后夹击,所以我决定兵分两路,我带一半兵力主攻役戈人,剩下的就留下来震慑渤海国.由你和二皇子带领.他没有你缜密沉稳,有你看着他我也放心,你觉得如何?”
韩暮道:“王将军,我在此半年有余,对役戈人了解颇多,还是让我随你前去,至于留下防备渤海国,有二皇子在就可,我们要是抓住时机,取得胜利,渤海国也不敢主动来侵犯我国.”
王将军也知道韩暮所说有理,可是只是留二皇子一人镇守后方,他实在不放心.肖静见状,主动道:“王将军,草民虽然没有经验,但是也读过一些兵书,不如让我留在这里与二皇子一起镇守后方.草民保证绝不擅动,有风吹草动就报告给你.严密监视渤海国的动向.”
没想到她主动请缨,韩暮不放心,刚想阻止,王奋就说道:“本将军准了,韩大人,你这个弟弟能当面把二皇子说的哑口无言,就凭这点,我也相信他.”看到韩暮有点放心不下,他又说道:“你不必太担心,只是让他们在这里防守,只要不主动出击,那渤海国就算出兵也占不了多少便宜,况且这里离我们也不远,随时能回援,就这么定了,小兄弟,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肖静看了韩暮一眼,回道:“草民名叫韩风,风雨的风.多谢将军信得过我,我一定会守好这里的.”
王将军点点头.韩暮见他们两个已经达成一致,也不再反对,接下来就与王将军商议大军开拔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