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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鸾点点头很是爽快，“你倒是先说说看，我也指不定能不能帮到你”

玉三回头看了看那群正在闲聊的丫鬟婆子，见无异状才悄声同元鸾说：“玉三自知道不是很妥当，可玉三也没地求人了。姐姐能不能把我调离清水苑？”

玉三见元鸾不说话，心中一急又朝着元鸾恳求道：“好姐姐，我知道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该说这些话。我只是想着若是我调离了清水苑，还能给清水苑盯着府中的形势不是？”

似是怕元鸾不相信，又信誓旦旦补上一句：“我既然是从清水苑出去的，那自然就是清水苑的人，心跟着清水苑一条线了！”

元鸾冲玉三微微一笑，脸上有些为难：“我倒是想帮你，可你也见着了，就算是大小姐现在都在那两个门房的婆子面前说不上话，又何况我呢？”

晨光更亮，暖洋洋的光洒在砖瓦红墙上，灰白色的烟气和晨雾融合在一起，飘飘荡荡，盘旋升腾。

元鸾笑道：“大小姐或许要起身了，我去看看。

刚转身却被一直手拽住衣袖，回过头一看玉三眼中含泪好不怜人一个，微微屈膝就要下跪。

元鸾连忙扶住直叫道：”你这是做什么？“

玉三抬眼瞟了元鸾一眼，这才借着扶住她的手臂起身来，用绢子在眼角轻擦两下泪，委屈道:“姐姐救救我吧！”

元鸾微微憋过头去，又似是不忍心，终还是把头转了回来，托着玉三的手眼中浑是担忧。

玉三低声淬泣着，哭道：“姐姐有所不知，我是被常家的管事从人婆子那里买来的。从小家境贫寒，家里连口饭都吃不上。爹娘就将我卖给了人婆子来做丫鬟。“

元鸾听闻皱眉道：“大夫人待下人并不苛刻，除了每个月的月例银两之外，天气或热或冷都会发些银子下来作为体恤银两。”迟疑片刻，又问道：“可是家中不够用？”

玉三还在直擦着泪，这才抬头怯怯的看元鸾一眼，：“多谢姐姐好意了。现在家中暂且还有我这个月刚送去的一吊钱。只是....“

“只是....家中一大老小都指望着我在常府的这点月例过日子，清水苑固然好，可清水苑日后发布下例银，一家老小便......“

玉三说罢又开始淬泣起来，却不想引来了那些本在闲聊的丫鬟。

有几个同玉三平日关系不错的眼瞅着玉三在元鸾面前直哭，便上前呵道:“玉三，怎么哭的这般伤心？莫不是有些人还仗着自己是个大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便欺负人呢吧？”

玉三抬起头来一阵欲说还休，倒是惹得众人误解更深。

这玉三眼瞅着求她求不成，便要靠着这些丫鬟来胁迫逼她就范。她始终都还要在清水苑，再加上一堆处处为难的丫鬟，更是处处不顺了。

一群平日中的粗使丫鬟正是因为清水苑被关禁闭惹得他们也没什么好日子过，眼见着正是不痛快。

元鸾笑道:“大家这是做什么？我可没欺负玉三。“

挤挤攘攘好几个丫鬟，也分不清是谁说的。只听见道：”还说没欺负玉三，玉三怎么眼瞅着哭的这么伤心！若是真没欺负，倒是说说什么事！“

玉三不留痕迹勾唇一笑，就是要这样！量元鸾也不敢讲将愿意说出来，若是答应了一个人，各个丫鬟都想要挤破头了去。到时候清水苑一个供人差遣说话的人都没有，怎么算都是答应她一个人的划算。

又悄悄瞧了眼被围在人群中的元鸾，心想道:“若是她肯答应我，我便再出来告诉大家，大家只是误会了。

元鸾脸色上还毫不见慌张，也不瞧一旁的玉三，只道：”不过是玉三想求我为她寻个出清水苑的法子。“

这句话马上如一滴水进了热油，身旁的丫鬟都嚷嚷着让求求元鸾也一块为他们找个出路。元鸾只继续道：“我哪会有什么出清水苑的法子，若是我又有，现在还能在这同你们说话？”

又有丫鬟立刻问道：”玉三又不傻，又什么要问你？“

元鸾扮作思索片刻，等吊足了胃口这才道：”本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玉三会来找上我，现在我倒是明白了。“

元鸾频频诱导接道：”你们想呀，若是有出去的办法，一屋子人全想出去，常府也没那么多可以填补的空位。但是一个人想出去，再打点打点管事的嬷嬷。说不定还能去当个体面的丫鬟。所以啊！这玉三就是不想带你们，我不就是问了几丁嬷嬷入葬的事，这丫头便开始哭得哭哭啼啼。”

“我猜呢，她是想着等她自个一出了清水苑，让大家伙以为是我有门路。个个都不会求到她头上，个个又不会因为此事不成而怨恨上她。”

元鸾话刚说完，玉三的脸色一阵惨白，手却摆着直晃，赔笑道：“元鸾姐姐同你们说笑呢，不过是想家了。”

那些丫鬟却不管玉三的解释，个个盯着瞧得死死得，生怕见她一个人溜出这常水苑。

元鸾见状也就自得一乐，朝着常浅浅屋中走去了。

踏过青石阶，跨过红木坎，经历过昨晚得一番关乎生死得博弈，今天得空气都是格外香甜。

推开红漆雕花木扇门，一阵香味还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