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饭后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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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池兰侧趴在草地上,而妈妈在煮香浓的咖啡。池兰看见妈妈的耳边滑落了一丝秀发,在夕阳的映照下,发间闪烁着点点金光。池兰想,菲尔德公爵夫人虽然与妈妈同列为“帝都双姝”,但论相貌,她实在差妈妈太远了。自己什么时间才能像妈妈一样,染上一点诺林说的“女人味”呢?哼,十四岁的男孩,懂什么叫女人味!
池兰又想到艾可儿,她这个好朋友今年十五岁了,听妈妈说最近提亚夫人已经开始给她打听婚事了。每次去艾可儿家,她这个朋友简直是一天一变样,走路像是被人拿提线木偶牵着,头抬得快看见鼻孔了。衣服穿戴也都是用蕾丝、珠宝堆起来,提亚夫人说这叫有气质——她回想到艾可儿一天比一天绿的脸色,她想气质这东西,不要就不要吧。
咖啡香弥漫了出来,池兰闻着这浓郁的香气,想到了她和艾可儿最常去的那家面包店,也总是一股刚出炉的面包香气和咖啡搅在一起,让人觉得温暖和幸福。她不禁念叨:“等回去我要吃草莓奶油蛋糕,还要配上红茶和黑巧克力——”
艾拉希丝听闻,笑着点了点女儿的鼻头,“小馋猫。”
正说着话,萨奇过来了。见男孩双手举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块麦面包,还有一小碗干奶酪,艾拉希丝不禁微笑起来:“快去跟萨奇玩吧,一整天被你聒噪的,妈妈的耳朵就没闲着。不过,不要走远哦。”池兰知道妈妈在饭后喜欢捧着一杯咖啡静静的想心事,便爬起来从壶里倒出来两小杯咖啡放进托盘,招呼萨奇:“我们去后面的山坡玩。”
夕阳快要沉没过山腰,池兰着迷的望着漫天的晚霞,想到上一次有心情看晚霞还是跟艾可儿参加在夏尔宫举办的宴会,两人中途悄悄溜出来,坐在殿门外的长椅上望着绚烂的晚霞。已经是初夏了,葱郁的树木香气替代了宴会中的脂粉香,好朋友跟她点评目前相看的那些勋爵子弟,每个人的长相脾气等等,而她也诉说对这次探险的小小期待和担心——两个人穿着繁复的蓬裙,戴着薄纱蕾丝手套,远处不断有侍女穿梭,捧着美酒佳肴。没想到才隔了一周,她竟然在这样的小山坡上,懒散的躺在青草地上,放松着一天赶路后的疲惫,世事真是奇妙。
池兰轻轻哼着一首歌,细听起来是这样唱的:“
远方的明月啊,照耀平原上的万物,
冬眠的熊,狡诈的狐,还有映着月光的紫玲花。
雪地里遗留的盔甲,不知如何去寻主人,
只能一代一代的等候,
可那双坚韧的手再也无法拾起曾经的宝物——”
萨奇出神的望着她,心里有千言万语。过了一会,递给她一块干酪。池兰觉得萨奇很可爱,很淳朴,不像帝都的那些男孩子总是靠着家里的背景,追女孩时总时不时带出“家里的谁谁谁如何——”。自从萨奇知道她喜欢吃奶酪,这两天时不时的拿一些切好的干酪作为零食递给她。可是,这些干酪只适合烤熟了抹在面包上,这样吃真的很腻——
池兰拿在手里,撕下小小的一条,填在嘴里,让那股膻腻的奶味在口腔里慢慢融化。萨奇看着她翘着小指,斯斯文文的吃东西的样子,心中爱慕的不知怎么才好。他想了好久,开启一个话题:“池兰,你们又不是亚马逊战士,为什么一直要在脸上抹油彩啊——要是,要是不想暴露自己的样子,”他趁机看了她一眼,“可以戴面纱啊,光明治疗所中好多女治疗师都是带着纱巾,也很漂亮啊——奥利松叔叔说,他们族人现在也很少这样伪装了呢,现在很多魔兽都是用嗅觉感知人类的——”
池兰尴尬的笑了笑:“临行前,我看到一本书上说,在绿色丛林里通过在脸上伪装可以迷惑魔兽,才跟妈妈提议的——谁知道在真实的密林里,根本不需要——不过妈妈说,这样伪装也很好,有古代探险家的样子,所以我们就一直这样打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