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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林栋的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刚才那个穿着一身黑西装戴着黑帽子的怪人，明明都撞上了，结果却是没撞上，难道这一切都是他做的，他刚才迎面跟自己撞上难道也是为了清除自己的记忆，只是没成功。

警察局！陈警官！这个念头猛地从林栋的脑海里跳跃而出，林栋抓起文件就往警察局跑，现在唯一还能记得小女孩的就只有警察局跟陈警官了！

林栋打的赶到警察局，付了钱，出车门，向警察局门口望去，心猛地沉了下来。那个穿着一身黑西装戴着黑帽子的怪人正好从门口出来，几乎是同一时间，他既是刚跨出大门，又是走出大门3米，6米，接着便是消失不见，像是他毎跨一步都能跨越空间一般。

虽然林栋知道他们肯定也忘记了那个小女孩，但还是心存着一丝侥幸走进警察局。没一会，林栋心怏怏的走出警察局，果然他们也都忘记了！

回到医院，林栋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满脑子都是小女孩的事，现在全世界都忘记了小女孩，除了自己，就像她是自己凭空捏造出来一般。

想到这里，林栋猛地站起来，难道有病的是我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小女孩，得妄想症的是我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虚构出来的，号称自己是四维生物的小女孩，可以消除他人记忆，可以跨越空间的西装怪人。

只有我自己才是最了解自己的，所以她能在第一次跟我见面，就能讲出我的那么多隐私秘密，根本就是我自己在跟我自己对话。更或者我还有人格分类，2个人格，小女孩，怪人，不对，是3个，还有那张脸，那个少女！

越这么想，林栋的心越往下沉，想到王磊的玩笑话，“我们精神科医生啊，可是高危行业，干着干着自己也就干成了精神病了，也关里面了，林栋，我以后要是真成精神病了，你可要多来看看我，多跟我说说话，我保证不会无缘无故揍你！”

又想到上大学时，导师讲得话，“其实从某种角度上来讲，我们每个人都是精神病患者，而正常人之所以是正常人，是因为能区分什么是幻觉，什么是现实。”

又想到电影《美丽心灵》里的原型，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约翰·纳什，他患有严重精神分裂症，分不清什么幻觉，什么是现实，最后通过亲人朋友的帮助，自己的努力，终于克服了精神分裂症。

林栋抬头，呼了口气，好在我现在还能区分什么是幻觉，什么是现实。就算病情继续恶化，我想我也能做到像纳什那样，做到跟幻觉共存。

嗯，我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当然还有种近乎到无的可能，那就是这个小女孩是真的存在的，她说的一切也都是真的，不过现在也跟自己无关了，我的时间在向前走，而她被永远困在了她自己的时间线里，就算我想要帮她，也无能为力。

强大的职业素养让林栋以最快的速度从这件匪夷所思的事件里脱离出来，不过想要立马将这件事忘记，就算是他也做不到，所以他决定请个假，去爬个山，等他爬完山回来，这件事也就永远封存在记忆深处了，他相信他能做到的。

当天下午，林栋就向院长请了假，又找王磊给他做了下精神鉴定，一切正常，接着开始准备他时隔4年的华山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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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后，林栋从华山归来，心情舒畅，一扫阴霾，这是他第五次爬华山。每当他的人生陷入低谷时就会去爬华山，华山的险能让他一步一步地重新感受到自己，就像是把被生活砸成一块块的自己，捡起来，重塑。

第一次爬华山，爬得很慢，因为不熟。第二次爬华山，爬得很快，因为熟了。第三次爬得比第一次还慢，第四次爬得比第三次更慢，而第五次也就是现在这次是爬得最慢的。

因为林栋每走一步，都在感受整个华山，于此同时也在感受自己的内心，禅宗中有个叫行走禅，他把这个称作属于自己的禅，爬山禅。

这华山之行的四天，林栋并没有把之前的发生的一切给忘了。他记得，甚至记得更加清楚，但是现在这些记忆已经不能再影响他，他接纳了它，这是他的一部分，就算是幻觉那也是属于自己的幻觉，海纳百川嘛！

接下来的日子，林栋再次回归原来的生活工作状态，再也没有出现与之前相关的事，以及其他怪异的事，或者说是幻觉吧。

只是不知从哪天起，林栋老是做同一个梦，梦到自己结婚了，应该说是洞房花烛夜，很奇怪的古代背景，每次都是在自己掀开红盖头要看到娘子脸的那一刻，梦醒了。

不过林栋也没放心上，他给自己的梦做了下解析，应该是他的母亲为了想抱孙子想疯了，整天给他弄些求神拜佛的事，影响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