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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海榴苑内的莺歌燕舞、花香四溢，洪渊已经从方才的怨天尤人中恢复理智。打扫吗？难免毛手毛脚，磕坏这个，弄坏那个的。打扫成什么样，不知自个儿说了算的吗？

方才瞥见黑心肝已经进了书房，她邪笑，撸起袖子，一步步朝书房走去。

适当的做些眼皮子活儿，还是很有必要的！

书房陈设就一个字——贵！

书架、书案、桌椅、矮几、小床榻，一水儿的紫檀木打制，远远看去，泛着柔和贵气的光泽。几幅微微泛黄的画卷挂在墙上，显出书房主人好收藏古画的习惯。

洪渊打眼一看，瞅准了博古架上一个描金工艺的双耳瓷瓶，嘴角泛起邪恶的微笑。

瓷瓶入手，上面描金工艺的茶花图样繁复华丽，连叶片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辨。但是摸上去光滑细腻，釉面烧制已达绝境。

就它了！

洪渊瞄了一眼正在榻上看书的黑心肝，五指一张。

“哗啦！”

瓷瓶落地，碎了一地。

洪渊往后一躲，手上抹布一扔，“啊……”尖叫声拿捏的很到位。

曾百川缓缓抬眸，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眉梢跳了跳。

“我……我不是故意的！”

洪渊语气慌张认错，眼中暗藏喜色。不想被我摔得倾家荡产，最好不要使唤我哦！

曾百川面无表情地指着一个方向，说：“你去整理那堆字画吧！掸掸上面的灰尘！”

洪渊脸黑了几分，拿了鸡毛掸子蹭到了书案旁边。书案上摆了十几卷字画，迎着透过窗棂的阳光看，有一层薄薄的微尘。

一想到待会儿尘土飞扬的样子，她就本能的抗拒。眼角一瞥，笑得眉眼弯弯。

在她瞥的方向有一方砚台，不知何时研磨了满满一方的黑墨。

洪渊嘿嘿一笑，又瞄了一眼看书的某人。鸡毛掸子一挑，砚台在空中翻了跟头。浓稠乌黑的墨汁泼洒在一堆名贵字画上。

看着微黄泛白的纸张浸了墨，像是天宫的玉杵跌入了泥淖中，直叫人大呼可惜。

在曾百川的死亡眼神下，洪渊装模作样的挽救现场。一把鸡毛掸子掸墨汁，本来压在下面没有被墨浸染的字画，终于顶不住她****的擦拭，全部浸墨。

“我……我没想到……”

曾百川眉压眸子压得极重，指指门外，毫不客气：“你！出去！”

洪渊面上惊慌失措，眸中喜笑颜开。就毁这点东西，就招架不住了？鬼市市主的资产也不过如此。

刚踏出书房门，这才觉今天阳光明媚，莺燕可人，于是哼起小曲。

“等等！出去把屋顶草拔干净！”

声音的情绪已经恢复如常，仿佛刚才打碎的瓷瓶、毁坏的字画都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