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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也没留手，索性两人一起受罚。

屁股肿得，半月下不得床。

倒是在这半月间，当日欺辱三兄弟的儿童，家里大人或多或少遭了意外。也不知是何人所为。

再过几年，李虎与老爷子的矛盾，越发巨大。

老爷子身子每况日下，李虎道上朋友越交越多。

终是在李虎断指之后，矛盾到达顶峰。

老爷子将李虎逐出家门。

李虎摸着林焱脑袋，“谁欺负你，告诉哥，哥替你出头。”

余音如若就在耳边。

一别，再无回头之日。

他与石头那日别后，是否也从此两隔？

仰卧庙上白月光，触手如若瓦上霜。伸手捕月难捉月，独忆往昔空心慌。

林焱一手枕在脑下，一手于瓦上空划。

不知不觉，写出一个“悌”字。

林焱咬紧牙关，单手握拳，重重砸在那字之上。“石头。等着焱哥，马上就去接你回家！”

“管他什么上至宗，管他什么燕王，我们老许家的兄弟，容不得外人欺辱！”

林焱恨恨着。

庙下却传来清脆声响，“你被谁欺辱了？”

林焱打了个机灵，赶紧坐起身来，望向庙下。正见到南柯披着一身红氅，静静站在月中，瞪大眼睛望着屋顶林焱。

“没谁，没谁。”林焱脸上笑着，看着南柯笑脸，竟有一瞬晃神。

南柯笑了起来，两眼弯弯如月，“呆子，要在屋顶和我话？”

“没，我这就下来。”林焱挠了挠头，从屋顶一跃而下，轻巧落在南柯身边。

南柯看着林焱双眼，“睡不着？”

林焱点零头，“有些担心。”

“我也睡不着。”南柯背起双手，“我们走走？”

林焱微微笑着，嗯了一声。

一白一红，步于月下。

南柯看了林焱一眼，“一年前，你还和我差不多高，现在，你倒是比我高了半个头。”

林焱稍稍低头，看着南柯侧脸，“是啊，时间过得真快。”

两人静静走着，享受着片刻宁静。

走出许久，庙宇在身后，只剩一个点。南柯又缓缓出声，“林焱。”

“嗯？”身侧南柯不再往前，林焱也停下脚步，“怎么了？”

南柯望向月光，淡淡道：“你觉得，当今燕王怎么样？”

林焱皱了皱眉，他不明白，南柯为何突然这个。

南柯急忙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他。毕竟……毕竟他利用了柳凤泊。”

林焱正要话，南柯按住他的嘴唇，“能不能听我完？”

南柯的目光中似有殷牵

林焱默默点零头。

南柯帮林焱收拢鬓边乱发，“他确实做了不少错事。当我希望你不要怪他，毕竟他确实为了大燕，付出了很多。如果能让大燕长治久安，我相信他一定愿意付出生命。焱哥……”

这是南柯第一次叫他焱哥。

应该喜悦之事，林焱却能听到自己心中纠结。

南柯眉头紧促，怯声道：“若是慎……慎公子真的要反。还请你帮帮燕王。”

林焱注视着南柯双眼，“你，认识燕王？”

南柯柔荑停在林焱耳侧，又微低下头，“你也知我生于王城，我……我家曾经受过燕王不少恩惠。”

林焱握住南柯手腕，入手细滑，但他此刻无心体会，只觉心乱如麻。

他与武睿的关系，不用多，而他与南柯的关系，又该如何？

“我这人物，又能做什么？”林焱放下南柯手腕，摇了摇头，“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南柯望着林焱，眼瞳莫名晃动，似是失望，似是了然，似是难过。她最终没什么，轻轻嗯了一声，低下头回身往庙宇走去。

林焱呆呆望着她的背影。

月下红氅，黑夜中宛若烛火，仿佛一触即灭。

心烦意乱。

他必定要去救石头，这一去，还能否见到面前红氅？

心神俱疲。

林焱望着月光，暗暗下定决心。

有些话，他若不，必定会抱憾终身。

“南柯！”林焱叫住红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