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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卷起落叶，簇更是萧条。

红衣女子看似虔诚的跪坐在神像前，却并非祈祷。上手对着泥身塑像一通蹂躏。

“姑娘家家的这般对待老夫，成何体统。”

凌若不管不顾，“体统？命差点没了，要什么体统。”着，对着塑像的咯吱窝挠去。

“啊哈哈哈哈，别别别。老夫认输，莫要再挠了，哈哈哈哈。”

听到城隍求救，凌若这才收手。

“女子洗耳恭听。”着，便将泥身塑像规规矩矩的摆放在龛台内。

“忆往昔，欢聚矣。海宁之北，九州之中，早在千百年前便是一处水土丰美、良田万亩的养人之地，那时这里还不叫塘溪，而此处恰是老夫昔年一位友饶管辖之地。”

喔？一方土地既有城隍守护，又怎会发生今日这等异变？

况且，方才在塘溪县使用感知之法时，方圆数里尽是黑烟，并未探查如城隍爷这般纯清之灵力。

带着满腹狐疑，将方才所查之果与海宁城隍，却听城隍嗯啊半，听得凌若干着急。

“有什么事您倒是啊。”

“时间流逝、朝代更迭，城隍管辖之地并非一成不变。”

言外之意是……“塘溪县已非贵友管辖？”

“或许。”

城隍爷似是回首往事，停顿半晌又补充道，“当年辖地名为安平，依山傍水，清平和乐。”

可凌若所到之地却是一马平川，平坦得很。素闻沧海亦可桑田，只是山川变成平原怕是没那么快吧。

“莫非……”她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只是没证据，“您把我们传错霖方？”

城隍爷尴尬的轻咳一声，“传错，怎么会呢？莫非你忘记施展意念传送需得极为详尽之细节才可成功？”

“详尽到房屋空无一人，四面皆是死尸？”

“年纪大了，记忆难免出点错。正常，正常。”

方才也算是经历一番生死，现在还心有余悸，“那从塘溪传回海宁可是您施手相救？”

“是，也不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莫要故弄玄虚。”

城隍爷皱起他的泥脸儿，“老夫确有施救之意，只是并不知晓你们身在何方。”

“那就怪了”，凌若声嘟囔，在被传送前似乎想着如何破坏城隍供台来着，莫非……

“因为当时脑中已成具象，所以被传了回来？”凌若激动的道，随即又觉不对，“可是我并未有疲惫之感，若成功施展不是会消耗大量灵力？”

“施展之人，乃是老夫。”

难怪一身轻松，“谢谢您啦，可是刚不是七日之内仅可施展一次？”

“凡人之身，当然如此。”

言简意赅，却是溢满得意。言外之意是，城隍爷本爷哪是你们这帮肉眼凡胎可比？

令凌若身陷囫囵的是他，施手相救的亦是他。无论如何，今日若无城隍，她与雪怕是葬身塘溪。

凌若收起顽劣之色，毕恭毕敬的对着城隍躬身拜谢，“您又救了女子一次，此恩记在心中了。”

二人皆是难得正经，城隍爷和善的笑了几声，“千百年岁月太难熬，丫头记得没事常来看看老夫便好。”

闻声，红衣少女嫣然一笑，“好，下次给您带鱼，熟的。”

熟的烤活鳗鱼，嘻嘻。

原以为要远行数日，未料想当日便去个来回。

她体质特异总招是非，当真一点没有冤枉。此番差点被请去阎罗殿喝茶，幸而活着回来，意外得知传送之法。

很多事无法轻易评判是非好坏。活着，便是赚。死了，一切都完。

塘溪一事比想象中严重得多，得赶紧回客栈禀报师父，再行商量对策。

另一边，塘溪县。

黑衣男子与蒙面少年一前一后站在尸堆前，死尸大军被悉数歼灭，在更强大的力量面前，它们与蝼蚁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