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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只是我们就这般回去，娘那边怕是不好说。”

斐棠满心都想着赶紧回房把那香粉试用一番，颇有几分不在乎地道，“这有什么，先前娘不是让我们去炫耀示威一番吗，那小贱人自然是怕了的，不然又怎会送我香粉。”

说到这里，她转念一想，若是她娘那个谨慎的性子，知道她收了斐月的东西，还不得啰嗦她个半天，便又道，“不过，等待会儿见了娘亲，你可别多嘴，就说那小贱人已经知道好歹了便行了。”

斐香自然了解她在顾虑什么，便只柔声称好。

晚间临睡前，斐棠果真拿出斐月送的那铁盒子，巴巴地往脸上涂了一层，指间触感细腻，等过了一会儿，再看脸颊，果然白皙，她心中不由得暗暗高兴，欢喜地去睡下。

次日，清晨。

丫鬟们把洗漱的银盆端到内室，斐棠向来不喜早起，因而她们的脚步都放得轻轻的。

“小姐。”

斐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嗯”了一声，那边丫鬟听见她醒了，便一左一右伸出手，把床帘掀开。

“啊！”

斐棠起身坐在床边，被丫鬟的这声惊叫吓了一跳，困意模糊地道，“一大早上的，你鬼叫什么啊？”

她这么一说话，便抬起了脸来，丫鬟惊得整个人都后退一步，似乎有些毛骨悚然，“小姐！你的脸……”

斐棠心中一沉，下意识地觉得不好，只尖声道，“镜子，我的脸怎么了？！快给我拿镜子来！”

丫鬟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镇定了几分，但给斐棠递镜柄的手还是微微颤抖着的。

斐棠急急地接过镜子，只往里瞅了一眼，便是一声极长的尖叫，几乎差点要背过这口气儿去！

“我的脸呀，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斐棠的脸上，起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疹子。

这件事，今日一早上便传遍了整个斐府，连安定院都不例外府中的下人们，从院子门前走过时，议论的声音太大了。

“娘子，你可听说了？二小姐她起了一脸的红疹子，说此刻正在夫人面前哭闹呢。”

斐月得了消息，却是半点都没有惊讶的样子，“我知道了。”

这疹子来得很蹊跷，又紧急，据说满脸都是，斐棠已经差不多到了“没脸”见人的地步。

张爱莲不禁又是气又是心疼，料定女儿定是中了什么套儿，便命她把昨日见了谁，吃了何物，脸上又都用过什么东西一一列出来。

却不料，斐棠说到一半，又忽然大叫了起来，“我知道了！就是它，一定是那个东西，小贱人，我要杀了你！”

张爱莲瞧着面容可怖的大女儿，心底愈发不耐，“你知道什么了？且坐下好好说话，莫是如同个失心疯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