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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说极难，那此事肯定是很难办到了。”程武叹了口气说道，“这并非为兄本意啊，朝堂之上为兄只是想激怒那些本地官儿，只是没想到这位豫章王趁人之危，逼我立下这军令状啊，我若不立此状，前番耀武扬威之心血就要毁于一旦了。”

“主公为何要激怒这些本地官儿？”程柳有些不解地问道。

“因为它。”程武将左手上捧着的一柄青铜斧钺亮出来说道。

“天子节钺！”程柳惊讶地道，“主公，这。。。天子何意？”天子节钺象征着便宜行事之权，可斩两千石以下文武官员，这一路上来程武可从来没有透露过天子赐节钺之事。

“天子命我来此，是叫我来杀人的。”程武扭头看向北方，轻声说道，“不将这些人激怒，又怎能知道天子要我杀谁呢？”

“主公明见万里！”程柳微笑着拍了一句马，将手中的军令状收入衣襟之中。既然主公手持天子节钺，此番已立于不败之地了。既然如此，哪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程武哈哈一笑，又将天子节钺收起来，向跟在身后的一名斥候吩咐道：“去传本将军令，校场集合，本将随后就到。”那斥候应诺一声便纵马向前奔去，程武却已思绪飘回了旬日前，在凉州都督府与天使的谈话。。。。。。

“程将军请屏退左右。”天使宣完圣旨后如是说道。

“诺。”程武依言朝天使一拜，随即向左右吩咐道，“尔等退下。”

“天子密谕，豫章国尉武听旨。”待左右退远后，天使俨然正色道。

“惟陛下能作威作福。”程武闻言赶忙稽首拜道。

“赐豫章国尉武以节钺，君其勉之。”

“臣武谨奉谕。”程武再拜奉谕，然后方才起身。

“陛下有令，程将军到任前不得令他人知晓节钺之事。”天使将节钺递给程武道。

“诺，陛下可有所示？烦请天使指点一二。”程武拜受节钺，随即凑到天使身旁，偷偷掏出一块金饼递给天使问道。

天使撇了一眼，悄无声息地将金饼收入囊中，笑得满脸褶子都皱到一起，说道：“程将军果有大将之风。陛下说，程将军有王佐之才，朕赐节钺，使其有便宜行事之权，其必能慰朕所望陛下还说，程武若问，就让他自己去看一看。”话毕又向左右望了望，然后凑到程武耳边悄声说道：“杀该杀之人，屠可屠之辈。”

程武闻言眼神一凝，向天使深深一拜道：“多谢天使指教，武来日必有以报。”

天使满意地点点头，微笑道：“程将军不必客气，仆既受天命天子之命，当佐将军，以报陛下重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