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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熠从菜单里抬头，含笑道，“不要其他的？”

“你点。”凌芒起身，某人一点都没有被宰之后的不爽反应，凌芒有点失望，“我去趟卫生间。”

等凌芒再回来，菜已经上好，向熠对自己倒是一点都没手软，琳琅满目摆了一桌。

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这个时候他倒是忘记操穷光蛋的人设了。

凌芒端起茶杯尝了一口，发现茶水入口清爽甘甜，余韵悠长，唇齿留香，忍不住赞了一句，“好香。”

“这是日本的玉露茶，喜欢可以买几罐带回去。”向熠同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决定以后在家里常备。

凌芒眼睛一亮，“可以买？”

向熠点头，“可以。”

向熠把一小份三文鱼移到他面前，还贴心的帮他备好了酱汁，“试一下这个三文鱼，他们店的招牌，都是今天早上刚刚空运到的，很新鲜。”

新鲜他也吃不了。

凌芒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食物，又抬头看向对面的人，“不然你慢慢吃，我先回去收拾行李？我东西有点多。”

“吃完再去。”向熠道，“带几套衣服就行，缺的到时候再买。”

“哦，真有钱。”凌芒向后靠着椅背，端起茶杯慢慢喝着，“那你吃吧。”

向熠手下动作一顿，那张总是保持完美的面容难得的露出了一点茫然，他放下筷子，声音低沉温柔，“不合胃口？”

他记得高中的时候偶然听人聊天时提到过，凌芒最喜欢日料，但好像真实情况并不如此。

“不是，我只是不饿。”凌芒否认

向熠蹙眉，“那你……”

……嗡嗡。

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凌芒如获救星，一把抓过来，发现是林帅，顿时喜笑颜开，关键时候还是儿子给力，不枉费平时那么疼他。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凌芒接起，“什……”

“芒果果，SOS，救命！！！！！！”伴随着林帅极具穿透力的呼叫声响起的，还有一阵巨大的砸门声，声音大到连对面的向熠都听得一清二楚。

凌芒一凛，拿包起身一气呵成，“在哪？”

“你家门口，快给我开门。”

凌芒：“……”

他突然理解林爸爸每次教训林帅时的那种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动手是为什么了，他现在就非常想动手。

凌芒坐回位置上，放包，叹了口气，“我不在家。”

真是心脏病都要被他吓出来，而且凌芒觉得，以他这每天敲门频率，不知道那个倒霉的大门还能存活多久。

“那你在哪？”林帅抽噎了一下，楚楚可怜道，“我被林大为赶出家门，他还停了我所有的卡，我现在全身上下只有微信钱包里的33块，呜呜……，我要露宿街头了。”

凌芒“……”

作为一名二十五岁的大好青年，他很想问问林帅是怎么做到存款只有33块的。

向熠起身打了个手势，“我出去一下。”

凌芒点头，他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抬手捏了捏眉心，心累，“林帅你又做了什么？”

“哦，早上搞丢了一份文件。林大为居然当着律所那么多人还有客户的面骂了我半个小时。”

“林帅，弄丢文件本身就是你的错，林叔骂你情有可原。”

“我承认这是我的错，但他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说我是个废物。”

林帅越说越气，一屁股坐到地板上，靠着大门撸了把头发，“我又不是故意弄丢的，你也知道，我根本适应不了这份工作，是他非逼着我干的。”

“不干就是不孝。”

律所行政每天都需要处理各式各样的文件，是一份非常需要细心和耐心的工作。

林帅这种大大咧咧、少根筋的性格本来就不太适合，林爸爸又固执己见的非得让他到律所上班。

赶鸭子上架，不出错才怪。

今天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凌芒都已经懒得再多说些什么，何况他连自己的事情都没整明白，没资格指点别人。

“好啦，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回去。”

“那你快点，顺便给带点吃的。”林帅悻悻道，“我现在又饿又困。”

“……”

“自己点外卖。”

凌芒挂断电话，叹了口气，转手给他转了笔钱。

他跟林帅就是一对典型的难兄难弟，都是被自己爸逼着做不喜欢的事情。

他相对还好点，有凌耀和他妈妈打掩护，他爸不能真拿他怎么样，所以大学专业和工作都选了他自己喜欢的。

林帅就不一样了，单亲家庭，林爸爸一个人把他拉扯大，想反抗都没底气，只能任凭林爸爸拿捏。

一边是孝顺，一边是自己的兴趣爱好。既做不到忽视任何一方，又做不到完全兼顾。

“打完了？”

向熠的声音打断了凌芒的思绪，他这才发现对方拎着一个礼盒进来，“林帅出了点事，我得先走。”

“嗯。”

向熠对此一点惊讶都没有，嗯了一声，侧开身让后面的服务员进来，“打完包就能走，等几分钟。”

凌芒听得一愣，“你可以吃完再走。”正好他也吃不了。

“打包回去也一样。”凌芒朝他递了下手里的礼盒，“茶叶我先拿了三罐，够吗？”

“够。”凌芒点头。

等服务员打包好后凌芒跟向熠一起出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