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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想要什么？师兄这些年也学会碧苍那些心眼了？”薛宁了解温若言，当年的他虽然对花见浓有情，可还是选择了明哲保身。若是不付出什么代价，他是不肯相帮的。

“是啊，我学会了，而我想要的不过是你的一个承诺。”温若言缓缓睁开了眼睛，淡淡笑着。温若言虽是不知道薛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也能猜到会把自己推向风口浪尖上。其实，温若言倒不是怕那些明枪暗箭，倒也不是不愿不愿意帮花见深，只是不想就这么平白帮忙，总得要那些什么才肯甘心，她的这个师兄啊，真是的，这些年还是没变。

“好，我答应你。”

“凤凰若是不肯栖于梧桐，我会囚了凤凰来。其实就算是你不来，我也会相帮的。我错了一次，我不想再错第二次了。两年前，我就自私过了，两年前，我看着她死在我面前，可我却无能为力，你知道我有多恨吗？”温若言话语总是淡淡的，可眼里的恨意不是假的。

“温师兄，可是觉得是我错了，你可是在恨我，恨我没能相救？”薛宁有些气恼了，但是她知道有些事，她当年既然瞒下了，有些事既然做了，她就不悔。她知道，温若言见过她当年的那副模样，如果再像对他人那般冷淡态度，也确实不太好。所以，薛宁没有压下自己的脾气，选择怼回去。

“我有怪你的立场吗？当年，我抛弃的是我，当年，自私的是我，当年，错的是我。我这些年，每每午夜梦回，我总是能梦见阿浓，梦见她问我为何抛下了她。我没资格怪任何人，你知道吗？安宁。我在碧苍没有朋友了，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了。”温若言说着有些哽咽，仿佛又回想到了往昔，又回想到了两年前。

“我知道，世界上最了解我的，除了他，就是你了。我在你面前是没有任何伪装的，这次，我真的骑虎难下了，你若是不肯帮我，我真的，一个人没法唱完所有戏。”薛宁看着他有些动容，但她还是选择把心底的事瞒下，反正有些事日后，他会知晓的。

“你这让我很难办啊。一个月前你让我对你下血伤咒的时候，我就猜到了有什么不对。我特意查了，发现名单里有一人。安宁啊，你知道，这会得罪多少人吗？你这栽赃，可是会把你我二人推向风口浪尖的。”温若言不是怕了，不是没了勇气，而是有了顾虑，如今的他显得那般忧心忡忡。

“师兄，修身养性了这么多年，你的锐气哪去了？如不这样，怎能保他二人安康，去了其他峰，里面的勾心斗角，你以为能保护得了？”薛宁对他直接怒骂，反正她早就脱下了马甲，要是再装，就显得有些造作了。

“我只是学会了明哲保身，学会了隐藏锋芒，学会了表里不一，保不保得了全然看天吧，不过，得了你的一个承诺，这便很好了，既然如此，我陪你疯一次，得罪他们又有何妨？安宁，你永远都是只考虑眼下，不考虑长远，从你那日找我开始，我就谋划好了一切，血伤咒我早已悄悄盗走，置放在那人那里了，时间，地点，理由我也是帮你找好了，虽是没法给他们致命一击，但是，也定会引起师叔猜疑的。而且，那群蠢货擅自行动，连仙族血脉要觉醒方可启用都不知，还在那里谋划，真是可笑。”温若言的眼眸渐渐冷了下去，再也掀不起一丝波澜，只是嘴角还挂着那浅浅的笑，瘆人的笑。

“明日那场戏，多谢师兄筹谋了，安宁多谢。若是日后追究起来，大可全部推到我身上，我一个人抗下。”

“不用了，老子当年折腾碧苍山，闹得天翻地覆的时候，你恐怕还是个小鬼吧，我需要你扛？这真是可笑至极。当年，我选择退后了一步，所以今日我不会退了。”温若言轻蔑地笑了笑，他知道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他该回来了，这么些年修身养性的日子也过够了。

“师兄，我知道你不在乎，可我们不能全折了，不然，花师姐的仇怎么办？我只希望日后，你能连本带利清还我的帐。”安宁向他行了大礼，深鞠一躬，头埋得很低。薛宁知道，她是不会有什么事的，因为，北司清不会不管她的，可是表面功夫，戏得做足，得让温若言足够心疼。薛宁低下头，心中暗数了十几秒，她大概也是能猜到温若言此时内心定是七上八下得，“师兄，我的目的全暴露在了他面前，难保他日后不会寻我麻烦。所以，他不知道你的存在。师兄，你得看清一点啊。”

“好。”温若言知道他这句好，是把薛宁一步步推向深渊，可是他却无能为力，同两年前，一般无二，温若言不知道薛宁内心得打算，他只是瞒下愧疚，“安宁，我想突破元婴了。两年前，我就该了。”

薛宁抬眼看着温若言，看着他有些愧疚，心中也是不太好受，可是她却只能放任他如此，一个有着上帝视角的她也是不好受的。她知道，两年前，温若言就该渡劫元婴的，可是因为愧疚，他这些年一直压低自己的境界，迟迟不肯渡劫，这次，他怕是真的心伤了吧。

温若言缓缓站了起来，走向了那棵照拂多年的梧桐树，又暗暗渡了些许灵力，助它撑过着履霜山的寒夜逼人。履霜山真真是位于高山之上，还未完全入夜，便已是寒气入体，不由得让薛宁身子更加虚弱，本就是受了不小的伤，况且那还是紫火狼的紫火灼伤，如今这一寒气入体，彼此相撞，这病怕是更加严重。

薛宁看着温若言，只有一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可是，这句话，她是万万不敢开口的。至于温若言秘密作为，薛宁也是知晓的，毕竟能拐一个就是一个，她一个人也真的是很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