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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李梓姗看着彭启明，眼神有些疯狂，她特别想要笑，但是伤口疼的她无法欢笑。

要不然，她一定会拍手欢庆！

“哈……”

李梓姗低头，看了一圈周围的死人，视线汇聚在一个穿着薄衬衫的人身上。

她轻缓的伸出手，准备脱下他的衣服。

李梓姗的动作很慢，就是怕牵扯到伤口。但是这车时不时就来一次颠簸，哐当一声，无可避免的，肉被割了一点点，李梓姗胸膛上的刀偏了一些。

“啊呃……”

一行污浊的眼泪，流过她煞白的脸。

李梓姗霎时停下了动作，缓了几秒。

能感受到，血流的多了些。

这可不行啊……她可不能让这把刀划破了自己的内脏器官。

不然，这就不是止血就可以恢复的事了。

哆嗦着，李梓姗继续咬牙，继续脱。

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水库，疼的涔涔泪下。把她原本沾血的脸，冲出了一条条水痕。

她的心里，没有一点儿委屈巴巴。

因为李梓姗清楚，这样的疼，是她自己弄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

怨天尤人者，

抱有侥幸者，

自贱消亡者，

终将沦落尸口。

……

直到把衣服绑在自己的伤口上端，李梓姗才将手放下。脸上几乎满是汗水，人中那块地方的汗珠流过她的嘴皮。

汗与泪交杂在一起，舔在嘴巴里又苦又咸。

李梓姗的视线盯上了插在自己心口的小刀，凝视了几秒后，李梓姗放开绑身上的一点点衣服袖子，把袖子的一端绑在车角的铁栏上。

她伸手，握住刀子。

重重的喘出一口气，李梓姗猛地拔出刀子。

血，喷洒了一束。

“”

疼的眼冒金星。

李梓姗往后方瘫去，几乎是同一时间，挂在铁栏上的衣袖被拉紧，使劲勒住了伤口。

血终于止住了。

这止血的方法，还是……夏毅教她的。

这下，又用了。

有一点儿讽刺……

瘫倒在无数具尸体上方，好一会儿的时间，李梓姗都在颤着。

她的脸色白的跟纸一样，鼻息微弱极了，眼睛放空的看着天空，只感觉视线越来越暗，昏花了双眼。

猛的，意识被李梓姗自己拽了回来，她再次眯眼看着夜空。

看着上面的圆月。

月高高，心慌慌……

李梓姗的耳边除了蟋蟀声，就是汽车声。

至于丧尸的嘶吼，竟然听不见。

在末世，有这样安静的夜空吗？

好安静啊，安静到一闭眼，就可以睡着了。

“……”

感觉到自己的倦意，李梓姗的眼眶越睁越大。

她怎么可以睡觉。

睡了就死了……

这样的痛，还抵不过前世饱尝的那些。

那种每天都要尝一遍疼！现在的伤口根本比不上！

李梓姗眸光一沉，侧身滚了一圈，蹭着车边站起来。

她等了一会儿，眼神看向路过的后方，看着黑夜里的一切。

一道微弱发黄的光线，进入了李梓姗的视野。

就像是灯泡……

李梓姗的眼睛里，也因为光点，显出了一点光亮。

她舔了下又白又干的唇瓣，起身，被颠簸着走到车厢边缘。

李梓姗看着距她一米多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