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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的第一反应便是看向身侧的彭兆。

彭兆根本不看他，笑眯眯地剔着牙。

“不改了。”赵元斩钉截铁。

牛悟叹了口气，幽幽说道：“赵氏出品的陶器我亲眼见过，的确上乘，加上我与赵氏的接洽，是因由本县彭县令引荐……”

牛悟打住。

与此同时，彭兆剔牙的手也停住了，热切的目光聚焦在牛悟的嘴唇上。

所有人都紧紧盯着牛悟。

在众人的目光中，牛悟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茶，然后不慌不忙继续说道：“我的本意是想和赵氏合作的，可程氏的出价还不足赵氏的二人之一，这个时候如果本大人再选赵氏，他人难免认为我牛大人好像收了赵家很多好处似的，故而，这桩生意我交给程氏烧造坊！”

说完掏出一个布袋，递到程胖子面前，道：“这是50金，算作定金，请程老板点一下。”

程胖子顿时一脸惊喜。

而赵元则是死死地盯着自己送给牛悟的那只布袋，眼珠子都快掉了。

牛悟撑着桌面立身，哈哈道：“今天的宴会到此为止，谢谢诸位的捧场。”

牛悟又对彭兆抱了抱拳：“彭大人，明儿个一早本大人就回雍城，大人不必送了。”

彭兆尴尬咳嗽几声，也站起身，干笑道：“那怎么行，送，一定要送的！”

众人立即作鸟散状，牛悟又交待了程胖子一些后续的事情，程胖子这才千恩万谢离去。

彭县令坚持要送牛悟回驿馆，被牛悟以饭后要散散步拒绝了。

回驿馆的路上，牛悟心中惦记冯瓦，忧心忡忡问齐茂：“都这个点了，冯瓦怎么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啦？”

“或许，他正在驿馆等我们呢！”齐茂其实心中也很不安，但还是安慰了牛悟一句。

“不会！”夜火跟着说道，“离开驿馆的时候，我和驿馆掌柜说了我们的去处，并叮嘱他只要冯瓦一回来，便让他赶来。”

夜火这么一说，众人愈加担忧起来。

刚到驿馆门口，忽然身后有人喊了一句“牛大人请留步”。

牛悟回头，但见赵元气喘吁吁跑了过来。

待到赵元跑近，牛悟热情地牵起他的手，满脸堆笑道：“我猜到赵老板是个聪明人一定会追来的，这样，只要你的出价够低，我保证第二笔生意会交给你做！”

撂下这句话，牛悟急匆匆走进驿馆。

此刻的他心中记挂冯瓦，实在没有心思和赵元多说什么。

隐隐的，牛悟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