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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四顾，山亭中，丹凤没骨头似的靠在一旁，兄长在亭外驭法，只观止背对着她。

他面前有一棋盘，目光只落在棋上，修长的指尖莹润润一枚棋。

她眼神炙热，拉着妱阳便指他，“找他！这可是咱们洞府最牢靠的一位，你跟他总学不了坏处！”

这片刻的记忆的片段，转瞬便消，不过片刻她便从那山巅亭中被拉走……

梦的后半，都是在这灵霄宫中。她梦到了大婚后的他们，妱阳入主灵霄宫，神族太子终于迎娶太子妃，她看到他们相伴相携，看到他手中捏着棋子，那棋盘对面是容色无双的妻子，他依旧下棋，终有对弈人。

梦中艰难，以至被唤醒时她还有些模糊，一时分不清是不是还在那梦中，她依旧是个洒扫的宫娥，窝藏在这巍峨宫殿里。

“琅！还不见过行大人！”

行大人？

她抬眸，就见一缁衣青年，青色缁衣，面相寒冽，板着面的模样倒跟旁边的芳姑有些相似……

……芳姑？

对上芳姑凌厉的目光，她才一个激灵，骤时清醒了。

这缁衣青年是慎行。与尝闻一样，侍奉那人三百年的人。

芳姑严厉得斥了成琅躲懒偷睡的表现，然大抵是见外头扫得干净，又或不想耽误这行大人时间，这次竟没训斥多长时间。

成琅看着慎行，心底隐有些微的预感，然那预感太过荒谬，让它才升起便被压下她的表情看起来越发不好。

这青白不堪的面貌落在芳姑眼中，她眉心越发拧得厉害，却不敢表露太多再鄙陋不堪，这人如今也属她的管了。

“宫娥成琅。”慎行开口，声音哑声哑气，成琅感觉他似乎不怎么喜欢自己。

不过这也不奇怪，这里不喜她的人多着呢，她便忙应了声，心中警醒。

“自招摇山来，任招摇山山神三百年……”

他面无表情的念着，这般确认完成琅身份，才吐出一句，“今日起，调为侍书宫娥，一应规矩从前殿。”他朝芳姑略略点头，示意人他带走了。

芳姑低头应，忙示意成琅谢恩跟从，却见成琅没有动作。

她的脸色极是难看。

那本就青白的面色更几无血色，沉着面，她像是艰难的喘息，她道，“我，确认，确认是我？”

她，调为侍书宫娥？

怎般，都觉荒唐……

她看慎行，像他犯了一个不可能的错处。

慎行皱眉这宫娥不止相貌丑陋，还这般没有定力，就算不相信这般好运砸到自己头上，这般失态也太过了。

着实上不得台面。

拧着眉，他面无表情的勉强给了她一个回应，心中却想这宫娥规矩实在太差，看来要多加调教……

尝闻糊涂，他可不能糊涂。

这样一个……

怎么侍奉好殿下呢？

慎行很是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