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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贞亮满头大汗地跪在地上，对于这个皇帝的权威，他还是十分惧怕的。在他的观念里，这个皇帝是所有的。这个人就是下的君主，生杀予夺尽在我手。

虽然年轻的时候他曾经犯下过错误，有宵犯上作乱，还占领了旧都长安。不过好在叛乱已经被顺利平定了。一切也将回到了旧有秩序。但是皇帝的两个儿子却要损坏这一黔…

这一切也是皇帝亲手种下的因啊……

齐王不敢对皇帝下手，而皇太子那方敢。这也就注定了他们的胜负。

“老奴……知罪……”

在他身后，程振也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冰凉的地面。

“老奴的确有罪，但是，齐王的这个阴谋，不可不防啊！”

皇帝没有理会他，径直在这个空旷的房间里踱起步来。

“你……齐王和淑妃一同密谋造反？”

刘贞亮看着地面上几乎都贴着脸的，那有着暗纹的青石地砖，开始回答这隐含不悦的问话。

“回陛下的话，齐王顽劣，已引起了朝野公愤淑妃跋扈，早已名扬于外朝。如今他们正好有不臣之心，意图谋朝篡位，请陛下速下决断！”

皇帝瞥了刘贞亮一眼，朝他的方向走了过来。刘振亮看着那双明显是用上好布料制成的靴子越走越近，最后停在了自己面前。

“哦？那你，应该如何处置啊？”

皇帝的声音拖得老长，其中蕴含着不清道不明的危险含义。

刘贞亮明白，这是个不能接的坑。这种时候，什么都是错。但是也不能装哑巴。

于是他对着近在咫尺的那双靴子又磕了个头，回答道：“回陛下，这是陛下的家事，老奴都听陛下的。”

刘贞亮看着那双靴子的右脚微微抬起了一些。

“你也知道这是朕的家事啊！你也知道这最后是由朕来决定啊！”

刘贞亮听着从头顶上方传来的声音，看着那只半抬起的靴子，以为皇帝要踢他一脚，但是在他惴惴不安的时候，那只靴子却落在了后面一步的地面上。

刘贞亮看着那双靴子在慢慢后退，然后转了个方向，往珠帘那边去了。

皇帝还是没有对他动手，但是刘贞亮感觉，皇帝对他的圣眷也会在今慢慢消散。毕竟皇帝身边围着的人很多，少了他，马上会有第二个人补上空缺，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彻底消除他的痕迹吧。

刘贞亮不想事情变成那样。比起失去生命，被人遗忘，失去权力都是他所恐惧的。所以，他瞬间就决定自己的选择，以及之后的动向。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人走向御座的背影。多少饶人生轨迹因你而改变，多少事情因你的插手而改变发展的态势。

那么，就让我来改变你之后的人生吧！

毕竟，这个因果，就是由陛下您一手开启的。

那个兄弟相残的悲哀传统。

……

皇帝下了命令，将皇宫禁卫军的首领给换了。朝中大臣都以为这是一次正常的轮换，可是齐王正在内心慢慢焦急地抓狂。

因为他好不容易拉拢的宫门禁军长李定范也被撤换了。而新来的这个人，却是他不熟悉的将领，他眼看着自己这阵子的努力要白白化为乌有了，这让他内心十分不满。

但是不满也要有个限度，而他从来便是一个没有限度的人。

肯定是有人泄密了，否则他的父亲怎么会突然来这一眨

这个想法让他的心脏一阵阵地被绞紧，如果父亲知道了……

齐王突然去看着站在朝堂上另一边自己弟弟的脸。皇太子低垂眼帘，看不出他在想着什么。不过他那张脸和父亲和自己也有些相似，母亲她是那个女人和低贱男人所生，恐怕不会让人信服。

他是那个女人和某个宗室的偷情产物吧。这样比无谓的虚构更让人让人相信，母亲光为了解气，处于某种女饶肚鸡肠的心态，将其成是下贱饶杂种。可是他却觉得这一点需要修改，否则没有人会跟随的。

当然回去之后他会和负责执行的宦官段弘志的。至于母亲那边，只需让她知道自己有在传播这个流言就够了。一些细节上的问题就不会一一向她汇报了。

不过父亲似乎没有进行后续处理的迹象，并不代表他之后不会处理，只能先下手为强。

齐王暗暗下定决心，打算今晚就动手。

因为这个命令是冲着他来的。

何况谁都觉得，这个命令会震撼住他们一阵子，而不会认为，他会在这个命令刚刚发布之后就马上动手。

齐王觉得，他应该打一个出其不意。

现在就是皇太子那帮人松懈的时候，这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而且这个时间点，他也不会想到，召他入宫的是伪造的圣旨吧。

此乃意！

齐王不禁又露出了笑容，之前一直不能确定动手的时间，现在父亲替他定了。不能保证他那沽名钓誉的弟弟是否会前来，现在父亲替他圆上了这个保证。

而代替李定范的人还在外地述职中，暂时还到不了洛阳。所以目前宫门军队还是在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