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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凉的视线望向门口，叶漫看了一眼其他人，指了指门口，“我去开门。”

说着就跑了过去，一把拉开了门，嘴上还说着，“请问有什么事……江艾？”

外面的天色阴沉，如同黑夜，雨水打湿了江艾的鞋子，她有些迟疑的看着江艾，“小漫……”

看着江艾有些狼狈的模样，叶漫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顾凉的方向，“你要不要先进来说话？”

江艾摇了摇头，看向顾凉的方向，“不用了，我就是想来……找一下……顾凉姐……”

“嫂子，江艾她说她要找你，你要不……”

“我听见了！”

顾凉看过来，视线落在江艾的身上，徘徊了一会儿，然后站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其他人，轻声说了一句，“你们先吃，我十分钟就回来了。”

叶璟谌看着江艾，眉头一皱，“我陪你……”

“不用，我会解决。”

然后，顾凉走向门口，顺手拿起了架子上的雨伞，看了一眼叶漫，“小漫，你先去跟他们吃饭，我一会儿就回来。”

“哦好！”

顾凉看了一眼江艾，撑开伞，消失在雨幕之中。

江艾看了一眼叶璟谌他们，咬了咬红唇，撑着伞跟了上去。

陆染有些反应迟钝，指着顾凉她们离开的方向，“这是怎么了？”

叶璟谌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的站了起来，“你们先吃，我出去看看。”

然后，也跟了出去了。

舒礼跟叶县良对视一眼，叹了一口气，“还是等他们回来再吃吧。”

“也好！”

……

顾凉撑着伞走在前面，由于下雨天气阴沉的缘故，两旁的路灯都早早的打开，雨水渐湿了顾凉的裤脚，她有的不快，有条不紊的迈着步子，影子越拉越长。

江艾看着顾凉的背影，几次想开口，却始终没有勇气开口。

不知道走了多久，甚至都走出了小区来到了马路边，顾凉跟江艾谁也没有主动开口。

直到顾凉在旁边的车站停下了脚步，她回过头望着江艾，语气平静漠然，“你要跟到什么时候？”

“我……”江艾想要开口，但是在触及顾凉那冷漠的眼神，还是低下了头，“我只是想……”

“想说什么？”

江艾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看着顾凉，眼里闪烁着几分愧疚，“我要回去了！”

“嗯！”

“以后大概不会再回来了！”

“嗯！”

“我就是想在走之前跟你说一声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嗯！”

“顾凉姐，我……”

顾凉打断江艾的话，眉宇间都是冷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顾凉姐，你之前说我们以后不用再见面了，是因为我求你去见我父亲的事情，我让你失望了吗？”

“没有！”

江艾苦笑，“其实我知道，你对我很失望了，对不对？”

顾凉看着她，没有回答。

整个雨幕之中，除了雨声、风声，就只有江艾那低沉又苦涩的话语，随着风声雨声送到了顾凉的耳朵里。

“顾凉姐，我知道，以前你在江家受了很多委屈，你之后所做的一切我都没有任何的怨言，我知道是我父亲，我大哥他们把你逼成这个样子的，江家有今天的地步也是他们咎由自取。”

“我说这些，不是想勾起你的伤疤，我只是想跟你说句对不起，我知道不愿意跟江家再有牵扯，是我让你再次面对这些，所以我就是想在走之前见你一面，跟你说一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爷爷隐瞒了你的身世，让你在顾家吃了那么多的苦，你没有怪我们，还把我们送出了国，让爷爷可能安享天年，让我也可以实现我自己的梦想，顾凉姐，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姐姐，我跟爷爷真的很抱歉，抱歉对你隐瞒了那么久，抱歉因为顾及江家而让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真的，顾凉姐，这些都是我一直想跟你说的。”

“这次，我父亲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我想，大概就真的是报应，不过他变成这个样子，我觉得也挺好，至少，他可以不用在这么执迷不悟，挺好的。”

顾凉一直没有开口，看着江艾在大雨之中有些模糊的脸庞，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其实，说了这么多，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想要跟你说些什么，我就是在走之前再亲自跟你说一声对不起，我真的不想因为江家伤害你的。”

江艾抬起头，视线视线定格在顾凉的身上，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仿佛一瞬间把顾凉拉回来前世，她刚刚认识江艾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笑容。

如今，时隔七八年，再次看见她露出这种天真无邪，干净纯粹的笑容竟然是她们的分道扬镳。

想到这里，顾凉的眉宇间划过一丝丝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