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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妾身也不会有什么想法了，一切全凭王妃做主，哪怕王妃不愿意放过妾身，妾身也不会有一句怨言。”

这话说的，一下子就先把谢有青卡到一个尴尬的位置，倒好像如今种种全都是因为她才酿成的一样。

谢有青缓缓吸了一口气，“我给你两个选择。”她这样说的时候注意着涂莺儿的神色，“一，你动身回老家，我会给你一笔钱让你足够过完后半生至于第二个么……”她注意到涂莺儿在听到第一个选择的时候眼里带了一点讥讽，她也不知道涂莺儿是什么意思，总不会是……觉得这个安排不行吧？

“二，你出家，孩子的事情依然由你做主，你若是喜欢留在汴京，我便为你找一家寺庙或是道观。”

“王妃竟然不是要我的命吗？”涂莺儿有些诧异，她抬头看向谢有青，想在谢有青的脸上找出一点破绽，但她什么也没看出来，除了忽然有些感慨谢有青是个美人以外。

“我为什么要你的命？”谢有青微微睁大了眼睛，车厢外面又重新传来沿路的叫卖声，是谢有青又让车夫重新将马车赶上了市集，留出了充足的时间。

“要你的命自然会免去后续的一切麻烦，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刚好我也不是个喜欢随意拿别人的性命开玩笑的变态，虽说两情相悦不是什么坏事，但晋王府却不能再容你了。”谢有青说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水尚温，就愈发的多了一点涩，她喝了半盏茶，重新看向涂莺儿，语气轻松，“所以……你选哪个？”

“我选二。”涂莺儿说。

谢有青点了点头，“好，汴京城中佛寺道观颇多，我拣几个带你去看看，你若是喜欢，就留下吧。”

“今天就能留下？”涂莺儿一脸惊讶，这效率实在是太快，她毫无怀疑若自己说选择第一条路，谢有青当即就能拿出路引和银票，立刻送她出城。

“今天肯定是留不下的，你不算正经的出家人，想来也背不出什么佛经，要让人家同意留下你，让你在人家的地盘上修行，也是需要一番动作的。”谢有青略有些遗憾地对她说，“不过你也算是红尘困苦人，需要他们替你渡一渡。”

“那……我今日……”她想问这期间她应该住在哪里，她不能回晋王府，又身无分文，她在这里又无好友，更没有能容身的地方，难不成……她要就此流落街头？她倒是没关系，只是……她在这时候想到腹中的孩子，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却意外成了她的解脱。

“先看你比较喜欢哪一处地方吧，选好了，就在那边暂住下来，其余的事情你都不用管，只需要乖乖等着安排就好。”

“多谢王妃。”这句谢是发自肺腑，若非车厢内空地有限，怕是会直接跪地叩首。

“你也不必谢我。”谢有青摆了摆手，“不过是举手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