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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有青觉得自己和润娘之间一定是心有灵犀。

润娘今日原本有约，对方据说是某位高官之后，结果一切都准备就绪，润娘还在屋内梳妆，就听说那位客人不来了，虽然没有细说原因，但无外乎是那么几种或是突然有事降临，或是父母亲大人有教诲不能不听，或是……后院的葡萄架子倒了。

经过了上次郑夫人一事，她觉得最后一种的可能性比较大。

她让竹生将带来的礼物给郑举举她们送过去，自己在润娘的屋子里等。

润娘听说她来了，先遣了个小丫头来端了瓜果梨糖给她，请她再多等一会儿，说是新学了一种朝天髻，特地梳给她看。

小丫头在说到这儿的时候还悄悄透露给谢有青一个小道消息，说润娘平日里见客的时候都是些寻常的梳妆打扮，很少有这样隆重的时候，但每次谢有青过来，润娘都会将之前的妆容全部洗掉，再重新给自己画一套更为精致的妆容，足以看出润娘对她的重视。

谢有青闻言一笑，她敬着润娘，润娘便也用自己的方式回报她，虽说风月场里男人才是主场，但若是真正懂人心，还当属谢有青。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女人更懂女人。

再说……又漂亮又善解人意还聪慧的小姐姐谁不喜欢呢？

润娘过来的时候谢有青正把玩一具据说是“筑”的乐器，不过因为这种乐器失传已久，因而也没有人知道它究竟是什么样子，只凭着古书上一点模糊的印象仿制了，当做一样摆设。

“从前你还是谢家待字闺中的女儿的时候，我就在想，你这样的做派，将来若是有了夫家，可会因此而委屈。”润娘在对面坐下来，说。

谢有青拨了拨琴弦，歪着头看她，却是说的另一件事，“我家润娘今日真是天仙下凡。”

润娘笑着指她，“每次见了我都这样说，偏生我听着还极受用，你若是个男子，我就算是拼上性命也要嫁你。”

“若是那样，我如何能舍得让你拼上性命？”谢有青将事先倒好的酒递给她，“我有个礼物要给你，比给她们的都要好，便是穷尽世间万物，也不会再找出来个一模一样的。”

润娘听罢来了兴趣，“是什么？”

“你先饮了这杯酒。”

润娘依言饮了酒，末了又调侃来了一句：“你知道你方才那样说的时候像什么吗？”

“像什么？”谢有青举着酒杯半眯着眼睛看她。

“像那些登徒子，你和他谈风月，他却只想同你谈皮肉，无论说什么都在想着如何灌酒，这样的人最是可恶，每每如此还要装出一副清高的模样，好像他们这样做就是在垂怜一样。”润娘不屑地瞥了瞥嘴，“我如今倒是不用理会这样的人，可偶尔见了，也还是生厌。”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不过也只是针对那些人而言，我听到你这样说也还是很欢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