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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这是要去哪儿？”金十四娘见谢有青从屋子里出来看都没看她们一眼，直接就往外面走，心中一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抓上了谢有青的袖子。

谢有青因此顿住了脚步，转头看了她一眼，也不知为什么，金十四娘在这一眼过后讪讪地松开了手，心中砰砰跳了几下，像是被震慑住了一样。

“王妃……郑郎君……”她是想问郑郎君什么时候过来，但开口的时候无故就带了一点胆怯，想问的话问不出来，问的支离破碎的。

“你们先回去，等郑郎君下次再来。”谢有青留下这句话，也没再停留，径直走了出去。

梅生跟在她身后，竹生见状同春生她们端了汤碗过来，说，“姑娘们先喝碗汤吧。”

端汤出来就是送客的意思，想来今日是见不着了，也不知郑郎君出了什么事儿，看王妃的样子，似乎事情还有些严重。

金十四娘等人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只接过汤来喝了，寻了个由头告了辞。

蒋成守在观谛台门前，见谢有青进来，轻声细语地见了礼，像是怕吵到里面的人。

谢有青看了他一眼，“王爷在里面？”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过后，她迈步就进了屋子，一推门就闻见酒气，也不知是喝了多少，酒气浓郁，又紧闭着门窗，味道散不出去，全闷在了屋子里。

靠近窗边的地方铺着一张席子，两个人席地而坐，其中一人趴伏在食案上，衣袖带倒了一只酒壶，酒壶的盖子滚落在另一边，酒水洒出来，沿着桌沿儿滴着酒另一人没事儿人一样的独酌，偶尔临时起意，再同那只空酒杯碰上一碰，自己同自己玩儿的不亦乐乎。

醉了的是郑灵运，自己同自己玩儿的是顾行舟。

顾行舟见她进来，自己先笑了一场，然后朝着她一举杯，“这可是我藏了八年的好酒，你也来尝尝？”

谢有青走过去，本意是想先将人拉起来，说正事儿就要有说正事儿的样子，在酒堆里说像什么样子？

手才一挨到衣袖，就见顾行舟反手一拉她的胳膊，也不知是用的什么巧劲儿，天翻地覆一般的变化过后，人已经落在了他怀里，始作俑者一手揽着她，一手仍拿着酒杯，杯中酒尚余了大半杯，一滴也没洒出来。

“你作甚？”谢有青将话原样甩给了他。

“王妃倒是想得一手好对策，我为人作画，王妃便寻了当世有名的画师来为大家都画，同王妃相比，我这一点倒是小恩小惠了。”

“所以你就把我请来的画师灌醉在这里？”谢有青也不挣扎，她同顾行舟是正经夫妻，在他怀里躺躺，不算什么。

“说好的来为人画像，到了时辰人却不来，郑郎君失信，王妃想必也要遭人埋怨了吧？”顾行舟对于现状很是满意，眉眼不自觉弯了又弯，又将手里的酒杯移过来一点，“这是外邦贡酒，如今就算是宫中也剩不了几坛了，王妃真不想尝尝？”

谢有青也没扭捏，就着手将剩下的饮了，倒是同之前她喝过的那种浓烈的酒不同，很是醇厚，滑进喉舌又有点像是酪饮。

“我坏了王妃的好事，王妃可要记恨我？”说是这么说，但问话的人此刻的注意全在唇上，才饮过酒，水泽留在唇畔，衬得唇色愈发鲜亮，让人忍不住就想……

“你能将人灌醉一回，难不成还能再灌醉第二回？至多下次他再来的时候，我亲自去接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