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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橙坐在床畔上，静静地看着他，身侧床头的欧式台灯，散发着幽幽的暖黄。

“莫雪说我只喜欢裴染秋，其实不是的，她对而言，是一个妹妹般的存在，我以前会选择和她结婚，因为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我对她很了解，更喜欢她不争不闹的性格。”

安静，不争不闹，简直是在打她的脸，江心橙的脸色黯了。

“可是，你和她不一样。”顾城南吸了一口气，她房里的空气清幽芳香，不知不觉竟让他戒不掉了。

“当然！我聒噪，又闹腾，还凡事喜欢强出头，又不自量力，说话也没轻没重的，家教又差，气质更是和她没法比。”

她自嘲，表面的不在乎，却掩饰不了心底深处的自卑。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上前一步，离她更近了。

“一开始，我的确不喜欢你的性格，至少在我所处的圈子里，没有你这样的，所以我很抗拒，再加上后来婚礼那天的事，我人刚到会场，就发现新娘子换人了，是个男人都会反感，后来我们几乎水火不融，你还一副动不动管家婆的模样，还要随时随地掌握我的行踪，还有你说的那些话，其实我现在知道那都是赌气的，可当时，我真的以为你为了当上阔太太，不惜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所以……”

江心橙的头越发低了，静默不语。

他叹了一口气：“我不想骗你，最初，我的确不喜欢你的性格，还有你的所作所为，你所有的一切，我统统看不惯。”

她小脸煞白，虽然他说得是实话，但还是让她的心口一疼。

他停顿，半晌：“但是我现在……不那么想了，不管怎么样，我终究娶了你，你也嫁给了我，如果说我心里没有你的位置，那也是假的，我以前从来没有恋爱过，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喜欢一个人，以前的事是我不对，虽然开始糟糕了点，但是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心橙，我说我想和你好好过下去，不是将错就错的意思，而是想像一对真正的夫妻那样，好好的过下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好久，江心橙都有种恍惚感，她静静地看着顾城南，暖黄的灯光衬得他的面容越发清俊，他微微绷紧了身子，喉结也紧张地上下滑动着，分明是有些紧张。

从他进门到现在，自己的心也像跟着坐上了过山车，先是被丢到了谷底，后来又被抛到了半空，这会儿好不容易安定了下来，却也是悸动得不行。

就这么看着吗？没任何反应吗？

顾城南的手心都湿了，不是水湿的，是被汗湿的，他长这么大从来没试过向一个女人告白，以前的裴染秋，他什么话也不用说，她就乖乖地顺着他的意思去做，可是江心橙不同，明明次次都让自己火冒三丈，但是他现在就是不想和她离婚，哪怕是用些手段也成。

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这样的心思以前从未有过，可是他现在就想顺着自己的心思去走，还觉得很安心。

可是好半天了，她也没丁点反应，他有些颓丧了，双手不自在的插进了睡袍的口袋里，一会儿又拿了出来，感觉都快无处安放了。

“你……你倒是给点儿反应啊？”

他都不敢抬起头去看她的表情。

江心橙眨巴了几下眼睛，也无辜地说：“……说什么？”

说……

他都想打人了，刚才自己明明是在告白，是个女人都知道，她的脑子到底是不是长反了居然这种反应！

“……算了，就当我没说。”

他闷声，又拿起毛巾擦拭起头发来，那力道大的，差点没把头发给揪下来。

算了，急不得，他之前那样对她，现在光几句甜言蜜语就能把人重新哄回来？他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个道理，现在江心橙答应不离婚了，至少也是个好的进步，可一天下来，先是顾子骏，又是莫雪，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巴不得她和自己离婚，所以他急了。

可现在想来，始终是一场逃不过的马拉松。

“你早点休息吧，晚上凉，可别做梦又踢被子，当心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