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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

老人询问着孩子：“你觉得幽玄是什么样子的？”

孩子：“幽玄是什么？”

老人：“就是幽冥，是人死后的归处。”

孩子想了一会，才说道：“应该会很冷，很黑，很可怕吧。”

老人轻轻抚摸着孩子的头发，浑浊的眼睛里流露出慈爱的光。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用动作安抚着有些害怕的孩子。

......】

“今天的光？”中岛敦看着广阔的天空，一丛丛云被染成了橘黄色，带着明媚的颜色。这大概是他第一次注意到这样的天空，在前几天，天空的异象都发生在夜晚，是深沉的，神秘的。

但是这次不同，这样的天空，是明媚的，绚烂的，温暖的。

泉镜花睁着眼睛，对于她来说，这是她不曾见到的景象，在港黑的时候，她没有多余的精力，而到了侦探社，她也不曾在意。直到这时，在这里，她才真正的，接触了这片广阔的天空。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的景象，原来她所见到的并不是全部。

心中似乎有什么豁然开朗。

江户川乱步把手枕在脑后，“唔，看来结束了呢。”

大片的橙黄色，一切都沐浴在这样的光中，像是能够融化所有的黑暗一般，金色的龙首迎着桔色的光，看上去就像是在朝着光前进一般。就连蓝色鳞片的龙也笼罩在暖光中，威严冰冷的外表的多出了几分柔和。

“太宰阁下，知道极昼吗？”

男人背着手，站在高处，眺望着远处。他似乎永远能够找到一个安静的高处，然后站在那里，看着一切。

极昼，也被称为永昼，因为在一天二十四小时中，都能见到太阳，所以被这么称呼。

太宰治伸出手，挡在脸的上方，部分光从指缝间穿过，落在他的脸上。鸢色的眼睛也被这光照亮，像是在闪闪发光的宝石。

男女老少穿着衣服，自发的聚集起来，朝着太阳的方向下跪，像是在举行什么肃穆的仪式一般，这氛围将所有的人都感染了

这是祭龙礼的最后一天，或许正是因为这是最后一天，所以人们格外的端庄，距离晚上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但是依旧能够感觉到今天的氛围和之前不太一样。

“他们是在祭拜太阳吗？不是叫祭龙礼吗？”太宰治眨了眨眼，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场面。

浮梦先生一手托着下巴，一手背在身后，瞳孔被暖色光映成了橘红色，“对你来说，大概很难理解吧。”他的话语十分笃定，这让太宰治更加疑惑不解，有什么事情是他理解不了的呢？

“关于感情，你了解多少呢？”男人看着金色的天空这样问道，这场日出很快就会结束。

太宰治不言语，若说了解，其实他也不了解。

浮梦先生转过身，朝离开的旋梯走去，“不必在意。”太宰治跟在他的身后。“太宰君，你能理解父母，亲情，祖先，和魂灵的概念吗？”男人微微侧头，那双眼睛似乎看透了一切。

太宰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或者说，他不能理解。

浮梦先生也不在意，他心里是明白的，这个问题对于太宰治来说，大概是没有答案的。

看着路边的摊铺，男人仔细地看着上面的售卖品，他的指尖在金色的，打造成了小锁的饰品上停留了片刻，随后又看向别的东西。这大概是太宰治第一次和浮梦先生一起在街上闲逛。

“在海那边的国家，人们很注重亲缘关系。”男人一边说，一边看着那些小物件，只是看看，却不买。“那边的人敬天，敬地，但是最尊敬的却永远是祖先。”男人眼角带着笑意，似乎在为此感到愉快。

太宰治似乎懂了什么，又似乎没懂。

“这是属于人的联系，从古至今，一代又一代的人经过无数的努力，才有了如今的生活。这是根植在血脉中的东西，是一种独特的力量。”

太宰治大概明白，为什么龙舟城的建筑风格，是中国传统建筑风格了，因为它在讲述一个属于中国的故事，这里的人，这里的景，这里对于龙的憧憬，这里对于人的情，都和中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先生，大概很喜欢中国。

太宰治的内心有一个感受，但是男人从来不会用言语说明自己的喜欢，只有在文字里才隐约的流露出这份感情。

而且，说起来，浮梦先生的气质，也更偏向于那个泱泱大国，是千年沉淀出的骄傲与风雅。

“先生你，莫非......”

男人转过头，金色的瞳孔里满是笑意，带着点顽皮，他伸出手指，抵在唇上，“嘘——”

是谁并不重要，就像他的名字一样。

太宰治看着四周，不得不说，至今为止他还没怎么好好的品尝过这里的食物。忽然升起一丝兴趣的太宰治开始寻找着自己的目标，眼睛在一个又一个店铺上扫过，最终停留在一家店铺上。

“先生我们去吃那个吧。”太宰治伸手指着自己看好的地方。

浮梦先生顺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随后挑了挑眉。太宰治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动作，“不可以吗？”他歪了下头。

男人摇了摇头，“不，没有关系。不过早上还是吃点别的吧。”太宰治点了点头，那个店铺，一看就是吃正餐的地方，早上还是吃点小吃之类的就好了。他又瞅了几眼，把那家店的位置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