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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刘玄通这条线索一断，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情是我们锦衣令所为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是时间长短而已。你还是不要大意，无论多么秘密的事情，已经过了快二十年，总有泄露的风险。”左太极不紧不慢地晃着脖子，慢悠悠地说道，“你把刘玄通送官府示众的做法，聪明人不会减少对你们飞熊帮的怀疑！”

“督主，你是说我这样做适得其反欲盖弥彰？”

魏茂伦一个机灵，只觉得浑身冒出了一阵冷汗，差点就要下意识地站起来。

“你这样处理很好，起码能堵住一些官员的毒口。”

左太极一开口，魏茂伦立刻呼出一口气，心落回胸腔，继续凝神听师父说下去：

“目前整个武林所谓的正道之士，不足为虑，折腾不起多大的浪花。他们就是知道这事和你们飞熊帮有关，只要没有真凭实据，也没有多大关系，哪怕闹到最后，你们后面不是还有锦衣卫撑着吗？关键是朝中那部分嗡嗡叫的东林苍蝇，这些自命清高的文官酸儒，口口声声以民族大义为重，其实无非自己的那点儿名利而已！又想青史留名，又想家族富庶代代昌盛繁华，真是贪得无厌！他们闹腾得这么凶，无非就是不让宫里的势力阻挡他们升官发财的路，哪个官员不是做了几年下来，就形成名门望族？这些当了婊子又竖起牌坊的家伙，煽动起一些不要命的痴呆文人，要挟君王，蛊惑天下百姓，有时候极为令人头疼，尤其朝廷又明面上严禁内宫参外政，一旦闹大了，皇帝也会为难，有时候我们内宫就当了炮灰。你想想，我们内宫除了依附忠诚于皇帝，怎么会有其他想法？”

左太极又端起茶碗，一边用碗盖戏弄一群小鱼儿一样的茶芽，一边阴测测地说道。

“我们有厂卫，还怕他们不成？不听话就杀！”

魏茂伦杀气毕露地说道。

“我们杀的还少吗？诛九族的都有，可是，他们怕了吗？牵扯到自己的名利，这些酸儒出身的官儿，最是死硬！”

左太极恨恨地说着，竟然不顾茶水的温度还有些烫嘴，一股脑儿地把整个茶碗里的水和茶，猛然全部倒进自己的喉咙。他闭紧嘴巴，不停地咀嚼着刚才的那些有趣可爱的茶鱼儿，像是把所有可恨的人都嚼碎了，然后喉咙滚动几下，全部吞进自己的肚子。

魏茂伦看着左太极的动作，有些发呆。他是第一次见到师父这个样子。也许，是他和师父在一起时间太少的缘故吧！

魏茂伦刚想站起身，准备给师父再次泡茶，却被左太极用眼光拦住。

魏茂伦不明所以地问道：“师父，你想休息了？”

左太极摆摆手：“今晚我喝茶水太多，就不想再喝了。我不累，我还有许多话要和你说呢！”

“有啥事情，尽管请督主明示！”

魏茂伦第一次听左太极这样说话，内心十分迷惑。

在魏茂伦的记忆中，左太极这个师父从来惜字如金。难道，师父也开始觉得自身老了？

“茂伦，刘玄通一死，我们108锦衣令中的七十二地煞又缺少一位，你可得物色好替补他的人啊！我们108锦衣令，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一个都不能缺！这是我们保命的本钱，容不得半点儿马虎！”

“师父，我知道。目前我有几个人选，经过多方考验之后，我再选好人，报给师父，由师父定夺是否可以补充进地煞中！”

“这事不用报给我，由你定夺即可！”左太极看定魏茂伦，眼里射出异样的光，感慨地说道：“茂伦，师父老了，这一百零八锦衣令，早晚要落进你的手中，成为你掌握自己命运的钥匙！眼前，这一百零八个人，几乎一大半都换成了新人，是谁我都记不住，只有你最清楚。这件事情一定不能让朝廷里面的人知道，更不能让我们的对手知道。当年，我瞒着包括皇帝在内的所有人建立了这支力量，实在是为了自保，也是为了更方便为皇帝效力啊！毕竟，有些事情，连我们锦衣卫都不方便去做！”

“师父不老，凭师父的神通，活过一百岁都不成问题。至于108锦衣令，你就绝对放心，没有师父的六阴神功，谁都别想指挥动他们！”

“呵呵，人生百岁，再能折腾也躲不过一个死啊！虽然这一百零八锦衣令每年都要吃你派发的噬心蛊解毒丸，而且这噬心蛊也唯独我的六阴神功才能解除，但是，你不要忘记，这个世界上，还有柳燕南这样不要命不怕灭门的明教余孽存在！”

“师父，那柳燕南只是一个例外！”

“可是，仅仅这一个例外，当年差点就让我们全军覆灭，让我也差点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前事历历，想起来依旧胆颤心惊，实在大意不得啊！”

左太极仰面闭目，似乎在回想当年的事情。

而魏茂伦也不由自主地想起往事，回到了当年尽灭柳燕南一家数十口的那场残暴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