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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闵秋温婉的笑着，还是屈膝行礼，“这是名单。”

苏染离接过名单，放在桌上，并没打算看，无论带走的是谁，都无关紧要，毕竟她待不了多久。

刚刚那些话，自然是说给祖父的耳目听的。

“你做事总是滴水不漏，”苏染离轻笑一声，“秋姨。”

闵秋抬头看向苏染离，当她看见苏染离沉静如水地眼眸，她的心也静了下来。“大小姐……你想起来了。”

苏染离将手伸过去放在闵秋的手里，握紧闵秋的手，“这五年让你受委屈了。”

闵秋哽咽着摇头，嘴唇轻颤，“大小姐才是受尽了委屈。”

苏染离忍住心中伤感，闭眼缓过酸涩，“都过去了。”

闵秋强忍住泪意，欲语凝噎，这次大小姐回来，看起来还是那个故作稳重的苏氏大小姐，可闵秋还是感觉到了，大小姐不一样了。

“大小姐，可不能再轻易哭鼻子了，不值当。”

苏染离抿着唇勾起唇角，渐渐放松将头靠在闵秋的肩头，颔首。

闵秋对五年前的苏染离来说，是唯一的信赖，她从不曾对苏染离说过一句谎话。

苏染离刚出生那两年，是闵秋日夜守护，寸步不离。

苏染离五年前身中竹叶青，是闵秋衣不解带，以身试药。

苏染离失忆，认谢明月为母受尽欺辱，是闵秋时时开导劝慰。

闵秋，一直默默地陪在她身边。

落英进来的时候，闵秋正好从房里出来。

“闵秋姑姑。”

“水备好了？”闵秋问道。

“恩，备好了。”

苏染离沐浴午休时，闵秋便吩咐名单上的人收拾细软，做好准备去承德院伺候大小姐。

一切安排好后，闵秋出了一趟门，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暗。

在门口遇到了婳阳，“怎么不在大小姐身前照料？”

“大小姐让我在此等你。”

闵秋很诧异，“何故？”

婳阳摇头，“去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没有入府，桦央在前，飞身一跃，踏着围墙，屋檐离去，闵秋随后跟上。

两人都是习武之人，不消片刻就到了一处凉亭。

里面站着的，正是一袭白衣的苏染离。

闵秋急忙脱下披风，为苏染离披上，“大小姐，小心着凉。”

“没事的，秋姨。”

闵秋侧身瞪了婳阳一眼，苏染离走到两人中间，执起闵秋和婳阳的手。

“秋姨，婳姨，染离让你们来这里，是有些话想说。”

“请大小姐示下。”两人回道。

“我要报仇。”苏染离将两人的手放在一起，“十五年，五年，都要报。”

婳阳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十五年，当初若不是闵秋阻拦，她早该为小姐报仇雪恨了。

“大小姐，桦央定当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闵秋却很犹豫，她觉得小姐肯定希望她的女儿平安顺遂过一生，可此仇不报，她……无颜面对亡故的小姐。

苏染离对闵秋太了解了，“秋姨，这就是我想做的，也是我不得不做的。”

“如果我不做，这一生都不可能幸福安康！你可支持我？”

“你还在犹豫什么？！”婳阳有些怒气，“冲锋陷阵的事情，我们去做就是，你还有什么犹豫？”